“真是好大的口气。”
“你笑话我啊,可能我们的思想不太一样。”
她目望远方,无比认真地说道,“我相信,真爱我的人,不会舍得让我落泪。”
“不爱我的人,就算我哭瞎了眼,他也不会看在眼里,因为我在他心中,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些的时候,长宁蓦地心中一痛,脑海中就忽然闪过了窦冲那张欠扁的冰山脸。
我在他心中,应该就属于不值一提的那种吧。
她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失落,却看得他心中忽地一痛。
最是无意,也最是真实吧。
他相信,以她的武艺,若真想刺杀窦冲,她总能找到机会的。她之所以没有这么做,只是因为心中还有不舍。
就在邓景还在出神的时候,长宁忽地思维切换,“对了,走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跟这个男的说那么多干什么呀,都还不知道他什么来历呢。
邓景一愣,她的思维可真是跳跃,跳跃到他都愣住了。
不过这一个问题,却让他犹豫了。虽然屈突长宁没有正面见过他,但是他的名字,邓仪兄长邓景,她应该还是听说过的,应该也没有留下什么多好的印象。
如她所言,忽来的雪,意境太美,美到他都不忍打破。
“我,叫我严景。”他赶紧随便编了一个名字。
严谨?这名字很配他,做事够严谨的。
“严谨,我记住了。”
这是屈突长宁第一次见邓景,也是邓景第一次和她有了交集,好像命运的转轮正在微微改道,而他未觉。
北风吹,雪花落,他与她相视而笑,仿若九年空白,刚如初见。
“阿弟,阿弟!”
只听琉璃在睡梦中不停呼喊,她的眉心渐渐深皱,似是有着极度不安。
“阿弟!等我回来!你要等我啊!”她大喊着,竟不觉闭着眼落下了泪。
长宁赶紧凑了过来,这么冷的天,琉璃的额头上竟渗出了很多冷汗,她再一摸她的后背,连着严景的外袍都一并被汗水浸湿了。
“琉璃,琉璃,你先醒醒。”她赶紧轻轻摇了摇她,不想她在噩梦中继续挣扎。
“她怎么了?”邓景也觉得不对劲,慢慢地将她放下。
长宁眉头紧皱,“琉璃好像是做噩梦了,但她的额头很烫,身上也不停地出汗,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生病了。”
“还是先带她去看大夫吧。”
“好,我也这样觉得。”
就在他们背起琉璃要往药馆走去的时候,悉罗琉璃一下惊醒了。
“快救救我弟弟!”她紧紧抓住了长宁的胳膊,大声呼救道,显然还没有从噩梦的阴影中脱离过来。
“救救我弟弟!”
长宁赶紧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抚道,“琉璃,你是做噩梦了,别怕别怕,一切都不是真的。”
“是梦?”
长宁定定地点头。
悉罗琉璃这才慢慢缓过神来,但是她的泪却不停地流下。
长宁赶紧用手去擦,“琉璃,你这是怎么了?”
“长宁,我梦见我弟弟,我弟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