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牧景果真如轻夏所言,走出屋子的一刹那,令门外侍卫宫女不敢置信的擦揉眼睛,所谓肌白遮千丑,许就是这方道理。
“本侧妃有事外出,落景轩的事宜暂交由厉嬷嬷与轻雪打理。”
湖蓝色立领衣衫的牧景站在台阶上吩咐,忽略他们的反应。
“奴婢谨遵娘娘吩咐!”厉嬷嬷依旧不苟言笑的回应。
牧景点点头,道一声,“轻夏,我们走!”而后消失于东宫后门处。
阳光倾洒的御书房中。
和总管命人整理好已经批阅的折子,嘴唇张张合合间终于问出心声。
“陛下真的相信太子侧妃会得胜归来?”
闻言,唐皇放下手中的书,盯着和总管道,“能守凤陵十多年,心性并非常人能及。朕也想知道母后将她送给誉儿,用意何在?”
和总管依然觉得有些不妥当,“合安县的土匪已安营扎寨多年,连官府都不敢轻易围剿,怕激怒他们伤及百姓。
且这寨中均为男人,就算侧妃得天护佑一时潜进去,万一遭遇不测,伤了性命,太后那里,陛下要如何交代?”
唐皇忖了忖,转眼窗外,双眉些微持平,忆起昨日清音园的一幕。
原本因着合安城知府加急而来的奏折,一时想不到万全之策,散步清音园,与和总管吁叹几声。
“合安县贼匪难剿,占山称王,欺凌百姓,朕心甚忧,却不能一举灭之,恐会累及无辜百姓。”
和总管接了话道,“明日早朝,陛下可与文武百官商议,许他们会有法子!”
唐皇望了望清音湖中央的几道交错长亭,沉默着,身后传来随身侍卫的中高音。
“来者何人?”
他转过身,却觉这女子眼熟。
“臣妾系太子侧妃牧景,想求见皇上。”
和总管不觉花了眼,这牧景怎得十日不到,竟换了副样貌?
唐皇只默了默,扬声道,“让她过来!”
牧景理好衣衫,徐徐走至唐皇身前,拂了礼,坦言道,“适才,臣妾与侍女闲庭漫步,隐约听闻皇上说起合安县贼匪一事……”
“放肆,侧妃娘娘不知后宫不可参与政事吗?”
和总管猛然呵斥,令牧景急忙跪下,抬手道,“皇上恕罪,臣妾斗胆,请皇上允许臣妾前往合安县。”
唐皇眼神微晃,垂眸直直看着她,出声道:“是何缘由?”
“合安县贼匪猖獗,多留一日,会造成百姓的恐慌,有失皇上爱民如子的威信,臣妾愿意先行前往,潜入其中,与当地官府里应外合,将损害降至最低。”
“你不怕死?”唐皇脱口而出。
牧景抬眸,礼数周到的浅笑,“皇上怎知臣妾一定会死呢?”
唐皇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继而启唇,“起来吧!”待她起身,又问道,“你如此做牺牲,是想同朕求些什么呢?”
求什么?牧景疑惑,“臣妾一定要求些什么,皇上才会答应吗?”
唐皇与和总管皆是一愣,却听她想了想后开口道,“既是如此,臣妾真想求一件事。”
“何事?”唐皇不禁问道。
“若此次臣妾得胜归来,无论何时太子殿下想休了臣妾,都请皇上恩准。”
两人再次一愣,唐皇不确定的问,“这就是你不惜冒着性命危险所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