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指南针从未见过此番景象，辨认不出这是何种道法。

那似乎是叫做吕洞宾的仙人回过头来面带微笑，回过头看向指南针，“道友，我们到了！”

指南针虽未感受到任何的恶意，但是却也相当惊愕，

“到哪里了？此地是何处？”

吕洞宾面目慈和，回答指南针道：

“此地乃是尚且在理想构建中的人间仙界，你可称其为‘乌托邦仙界’！”

“乌托邦？”指南针从未听过这种构词和语音，只觉得这似乎不像是天朝人世的语音，而更令他震惊的是，此人竟然说此处是人间的仙界？

“仙界当真的存在？”指南针看着这不像是人间任何一处地界能够产生的景观，不由得发问。

天与地皆是两片海水，无穷无尽，看似近在头顶不过十丈之处，实则在浩渺无穷尽之遥远，就算世间真有这般壮丽之景，那也怕是只在神话之中才有记载。

“小友，你看我像仙人吗？”

吕洞宾说着，却不打算等着指南针的回答，直接将那被他当做船桨的剑从水中抽出，朝着天空中一画。

原本阴沉黑暗的天空海洋裂开了一道不知有多长的缺口，如同天神之笔，一道金光从裂口中撒下。

那金光之中，无数的云霞汇聚，竟是搭成了一座绵延不绝的桥梁，从极远处的海平面一路向他们迎上来。

“道友，上汇仙桥吧，我就不御剑飞行了！”吕洞宾面带祥和笑容，看着几乎是难以相信自己所见之景的指南针。

白玉船随着云彩构成的桥的靠近，缓悠悠地停了下来，吕洞宾将那把剑背负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走上了桥，等着指南针走下船。

指南针倒也不局促，顺着船沿走上了桥，他看着飘散无形的云彩，一时不知该如何走入。

吕洞宾一把挽着指南针的手，如同在将自己的新徒弟带入宗门，神情慈和又神圣，只见他轻轻一拽，指南针整个人都飘升而起，和吕洞宾一起“飞上”了云霞之桥。

“乌托邦虽是仙界，却游离在仙界之外，修道者论长生，往往不知成仙并非是生命的终点。”

吕洞宾未看着指南针，说出这番感叹之话，面目上的表情却是一种狂热。

指南针被这一连串的手段所惊诧，如同在经历神话中所说的“仙人指路”之异象，此刻才回过神来，他反问道：

“敢问仙人，修道万法，终点却都是成仙，成仙者长生，不死不灭。

仙者，乃是人世的愿景，仙人您为何却认为成仙不是修道的终点？这不是毁了天下修士的愿景吗？”

吕洞宾气势豪爽，挥动手中的纯阳剑，往桥下的海面一指，剑气一瞬间绵延出了数十里，指南针甚至都望不到剑气穷尽之处，

“此乃无念剑法，乃是我随手所指，无念便是有念，无道亦是有道！

道法万般无定，长生亦非是生命的终极，亿万年寿命，若是心中没有宏愿大志，和无灵智的走兽虫豸有何区别？”

“那仙人，您的宏愿是什么？”

吕洞宾没有回答指南针，只是将纯阳剑放在指南针手中，剑身竟然缓缓融化，指南针手掌传来烈火灼烧般的无比痛苦。

“仙人！”指南针一声惊呼，赤红的剑身化作的液体变成了一张面具，牢牢地附在了指南针脸上。

“在你有足够修为能够隐藏自身身份之前，来到乌托邦之时，你都要带着这烛九阴面具，”吕洞宾看着由人首龙身的巨大异兽构成的面具牢牢贴附在了指南针的脸上，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就像是，一位师父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徒弟。

“我知道你心中尚有诸多疑问，你且随我探访此地一二，想来就会有新的问题来取代你现在的这些想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