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遵守。还差92个,我现在继续。”说着,余早双脚轻轻分开,双膝弯曲,腰部挺直,头低垂,双眼注视着前方。
“187”
“188”
“189”
“……”
不听使唤的双腿颤抖着,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屈辱和愤怒在心中交织。
余早的衣服已经全然湿透,汗水还在不断滴落。
肚子已经饿到不会叫,胃酸啃噬着胃袋,阵阵绞痛。
两只腿抖动得像锅里跳动的面条,无法平息这股颤动。
如果能活着出去,她不想再做这个动作了。
如果能活着出去,她要好好吃饭,不会再饿着自己了。
如果现在有食物,管它什么苍蝇屎蚊子屎,她会毫不迟疑的吞下5个。
睡觉前,冰姐转过身,一只胳膊拄着头,“怎么样,想好留下来了吗?”
余早没有睁眼:“冰姐,做游戏太累了,我想快点挣钱。”
特喵在逗她?
去留是她能考虑的?
假如她说实话会是什么下场?
不知道是谁忘了把茅厕的木板盖上,阵阵臊臭味扑鼻而来,令她几欲作呕。
……
睡不着。
还是睡不着。
疲惫,深深的疲惫,每一个细胞都在哀求着休息。
她太饿了,肚子又开始咕咕叫。
向来暴饮暴食的自己奈何承受住这般饥饿。
对食物的渴望化作满脑子的想象:一周前,那家小作坊的盒饭其实味道也不赖嘛。
竹海那地方工资不高,吃的却不算实惠,一个收入拮据,过得捉襟见肘的小女孩极少下馆子,基本上都是吃盒饭,或者馒头配小菜。
盒饭的小作坊里总能看见大号蟑螂和不躲人的老鼠,可是没办法,谁让那家价格美丽,肉还给的多。
余早在京市就爱吃盒饭,相比京市盒饭的味道和品类,竹海的盒饭只能被理解为,把能吃的食物混装在盒子里。
余早的饭量大,饿得还快,所以次次都会把肉渣儿挑的干干净净,那段时间大概是她最珍惜粮食的时光。
唉...
她从左侧的裤兜里摸出一个正方形的纸片,那是出来前叠的薄薄的100元。
她坐起身,挠着脚踝上被蚊子咬的包,顺便偷偷把钱塞到了鞋垫下面。
除了通讯录不存真名的习惯,余早还有每双鞋都会垫白鞋垫的习惯,还有一个习惯,每个兜里都会放点钱。
右手伸进右侧的裤兜里,摸到一些零钱,她不确定是多少,湿邋邋的合在一起,放着吧,兴许用得上。
私密·地带痒痒的,这几天只是用纸沾水擦拭了几次,腻腻歪歪实在难受,她轻轻对身边的冰姐说:“冰姐,我想换个内·裤,我包里有。”
冰姐皱皱眉头没睁眼,把自己枕在头下的布包抽出来,递给余早。
包里该拿的都被拿走了,没什么可守候的,放在脑袋下面,是因为床板上没有一丁点儿多余空间。
苹苹提到冰姐的时候两眼放光,说冰姐就是她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