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方一晨突然不见了。
“姐,你师父去了其它教室。”苹苹从屋外进来,放下手里的脸盆。
“哦,去几天啊。”余早一怔。
“不知道,八成不会回来了。”
“不回来了?”
“他在这呆的时间够长了,要不是你早就走了。”
“啊?为什么?”
“不知道,他没跟你说吗。”
“……”
原本还忐忑不安的心脏像是一瞬间沉淀了下来,手脚同时也冰凉了下来。
他没说,他什么都没说。
余早有些难过,她感觉一股无形的恐惧包裹着自己,那种恐惧感瞬间穿透整个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栗。
她没有外泄半点情绪,但其实心里很慌,她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此刻手心都是汗。
她甚至反复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师父始终没有出格的行为,默默的守护着自己,不管面前这个男人有什么目的,总归是帮自己逃过了一劫。
她甚至做好了布帘随时被扯掉的准备...
手语歌曲结束后,余早站在小黑屋。
“考虑的怎么样了。”
“考虑什么?”
“你有几十个未接来电,你的朋友想帮你,你就让他们帮你啊。”
于焕植的身子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眼角含情,漫不经心却说着骇人的话。
他今天的语气居然有几分客气?
准没好事儿,巧言令色下藏着的是一把嗜血的尖刀。
余早明白他的意思,他们要钱,这是迟早。
“你说吴芹啊?她穷的叮当响还管我借呢,因为这个我俩都闹掰了。”
“呵呵,你教教她怎么挣,你刚学的啊。”
“嗯,也是,不过她的情况特殊。她爸赌钱欠了一屁股债跑了,她妈气的得癌症了,子·宫癌,我去看过几次,一去她妈妈就哭,说自己命苦。吴芹照顾她妈也没出去上班,好像申请的低保,靠吃低保为生...哎...”
“是吗。那别人呢,这个,全胡,也天天给你打。”于焕植拿着手机,眼睛却没有移到屏幕上,盯着余早。
“全胡啊?那是我同事,平时抠的跟什么似的,她老婆管...”
“你问问他,问问。”于焕植打断她的话。
“问问啊...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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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好。”电话刚响一声就接通了。
“喂全胡,我余早。”
“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什么事?需要我帮你什么你说。”
余早被他的直截了当惊呆了,“呃...嗯是有点事儿,是钱能解决的事儿...问题是我现在没钱...”
“你这人呀,哪都好,就是脸皮薄,不舍得求人,这回可算给我个机会还你人情了,你要多少?”全胡态度十分柔和。
“嗯...五千。”
“五千啊,行啊没问题!但是这样啊,你得告诉我你是用在哪方面,因为我得确保你是安全的,假如说,假如,你是被人骗了,我不等于帮了骗子吗!”全胡的话让余早再次感到意外。
“嗨,你想太多啦,我新找一工作给人开车的,把人车给撞了,对方要钱了事,我想着这是我的责任不能让老板背啊,但我还没发工资暂时没这么多钱。”余早赶紧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