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男人心里咯噔了一下,总觉得苜楠要问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你为何选择领养猫?而不是其他宠物?”
“啊?”男人轻疑一下,他没想到苜楠问的居然是这个,随后想了片刻接着说:“以前小时候在农村,家里也养过一只猫。是什么猫我记不清了。可是后来有一天,它就不见了,找了整个村子都没找到。我妈说,可能它是回到自己原来的家了,村里人却说它,死了。”说到这男人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那时候我还哭了很久。之后三年,我爹就因为和村里人上山挖野参,摔死了。那年我八岁。我妈带着我和小我四岁的妹子讨生活,我爹走后的第二年,她帮村长收田里的稻子,淹死了。”
淹死了?苜楠听到这,眉头又忍不住挑了挑。要知道栽水稻的水田,那水量顶多只到成年人的膝盖。这都能淹死吗?看来事情并不是像男人说的那样简单呀。男人见苜楠没说话,又接着说:
“那一年我十岁。村长看我和妹子年幼,就和村里人商量一起接济我们。可毕竟不是自己的娃。就这样过了一年,村里人看我们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嫌弃,接济也越来越少。只有那三胖叔还会时常给我们送吃的,可是也抵不住家里媳妇的压力,还要养自己那四个孩子。后面没法子,十三岁的我就带着妹子来城里打拼。那些一二三线大城市,我听村里人说不好混,开销大,工作难找,我还带着九岁的妹子,就没敢去。选择了这离村子最近五十多公里的山城。因为从小没怎么读过书,再加上年纪小,许多能干活的地方都不敢收我。后来还是一个做工地的包工头看我可怜,供我和妹子一口饭吃,一小间可住人的房子,让我帮忙在工地上煮煮饭,打打杂什么的,我和妹子才有了落脚地。”
说到这一直站着的男人似乎有点口渴了,他抬眼看了看高坐在主位上的苜楠。见苜楠没看他,只是低头玩弄手里的茶杯,也没有要他停下来的意思。男人摸了摸怀里安安静静躺着的大花,大花轻轻喵了声。听到这软糯的声音,男人微微笑了笑,咽了咽口水接着道:
“这一干就是五年,我十八了。包工头便也放心叫我上工地,干些拌水泥挑砖的活,也有了日薪,一天二十五块。就这样我每天赚着血汗钱,拉扯大了我妹,供她上了高中。我妹子也争气,考上了省城的重点大学。就在我觉得日子有盼头的时候,我妹子她…她…”男人一开始还算平静的语气,这下开始哽咽起来。
苜楠又忍不住挑了挑眉,没开口,只是抬起了头,眼神冰凉的盯着男人。男人也知道苜楠不爱说太多话,便也收了收自己的情绪,吸了口气:
“她死了。子宫癌晚期。”
哈?苜楠刚放下的眉毛又挑了起来。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子宫癌晚期?这都什么事儿?这男人,天生孤寡命的吗?可苜楠看他面相,也没看出他是什么天煞孤星啊。苜楠可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可听男人这一诉说,她也敏感的察觉不对劲出来了。这事,看来得去查一查。嘶…可是她懒呀。是时候得去找找那个不见人影的挂名店长了。
想到这,苜楠也觉得老让人家提伤心事不好。便开口道:
“就先说到这吧。去偏厅拿你需要的东西。”
男人也知道苜楠这是下逐客令了,也不生气,毕竟这是自己的家事,有个人能听自己说,已经很不错了。弯腰感谢之后正要离开,又听见苜楠那清冷的声音:
“最近可有什么与平常不同的事发生?”
不同的事吗?男人闻言想了想。呃…有的。
“我感觉我最近变得幸运了。应该是说…好运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