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摸着床上小女孩苍白憔悴的小脸,眼泪直流,眼里满是心疼!
大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念叨:“如果你真的这么讨厌她,还不如就此弃了她,让她在街头流浪要饭,也好比死在自己亲娘的手里强”。
女人闻言,眼里的光闪了一下,摸着小女孩的脸颊,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低着头不语,然后转身跪在了大夫的面前!
大夫吓得后退,忙去扶女人,女人就是不起,犹豫了一下,摘下了脸上的面纱,大夫看见女人的面容,吓得一愣,瞪大了眼睛声音带着颤抖:“你,你的脸”。
女人还未说话,一口鲜红的血液突然吐在了大夫面前,大夫神情惊慌,忙蹲下为女人把脉,表情顿时一变,语气带着惊讶:“你,你竟然中毒了”。
女人神情冷漠地擦掉了嘴角的血!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女孩,又回头重重地朝大夫磕了几个响头:“大夫,如你所见,我已时日无多了,本想着我死之前,带着我女儿一起死,也好过留她一人在这吃人的世间存活,可是,饶是我在没心没肺,她始终都是我女儿,我真的下不去手,所以,我只能在我还活着的这些日子,去为她博一条生路,如果顺利,我过几日就会回来接走她,如果不顺利,就请大夫发发慈悲,收养了我这可怜的女儿吧!”
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根金簪,交到大夫的手里!站起身,就要离开。
小离儿意识模糊,嘴里嘟囔:“娘亲,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闻声,女人整个身子都颤抖了一下,手指死死地抓着门框边,强忍着让自己不回头,然后迈腿出了医馆!
大夫手里抓着金簪,看了眼女人离去的身影,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女孩,无奈地摇头叹息:“唉,这世间可怜之人何其之多,想要生路何其之难”。
一连三日,小离儿才终于退了烧,自己也有了力气下床,医馆的实习小大夫刚打开病房门,就见一个小小的人从他面前冲了出去。
小大夫吓得手里的药盘都落了地,连忙惊叫:“唉,小孩儿,你跑哪儿去!”。
小离儿没有回头,一路跑回了破屋,推开门,可是什么也没瞧见,还见屋内多了几个流浪汉,几个流浪汉一脸痴笑地向她靠近,伸手朝她身上脸上摸去!
小离儿吓得尖叫着推开伸过来的脏手,转头逃跑!
一个人又不知道去哪儿,只得无助地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哭泣!路过的人带着好奇或可怜的眼神看向她,却没有一人靠近。
医馆的实习小大夫寻了一路,这才看见路中央的小离儿,松了口气,走到小离儿的面前!一把抓住小离儿的后领:“唉,你这个小孩儿,好生不听话,这才刚好了一些,就到处乱跑,万一你给我跑丢了,师傅问我,我咋办!”
然后提着她的衣领就走:“快跟我回去”。
几个路人在街边叫卖的小茶摊闲聊
“唉,你听说了吗?瑶春阁前几日不知得罪了谁,一夜之间就被人烧成了灰,可惜了那瑶春阁的花魁“雾姑娘”啊,听人说,雾姑娘不但长相倾城,舞妓也是惊世绝伦”
小离儿停住了脚步,小大夫扯了几下,发现竟然扯不动她,气的他就要骂人,就见小离儿停在茶摊的面前,眼睛死死地盯着几个闲聊的人。
另一人道:“你才知道啊,听说那雾姑娘不知为何得罪了将军府的人,不但被人毁了容,还被吊在了城楼之上好几日了”。
“什么,吊在城楼之上?为何?”。
“还能为何,当官的人要人死,人岂能不死,吊城楼还是轻的呢,只是可惜了,那么美的一个女人被那些人折磨成那个样子,唉,我看了都忍不住心疼啊”。
小离儿瞪大了眼睛,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就挣脱了实习小大夫,急忙向着城楼的方向跑去!
实习小大夫气地拍大腿:“唉,你,你咋又跑了,你跑哪儿去啊你,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