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师傅和虎师傅无奈的叹了口气,苦笑道:“欺负这么个小姑娘,我二人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矣!”说着像拎小鸡一样,伸出两双大手,轻轻朝少女拿去。谁料眼前一闪,二人头顶上已多了个人,少女穿着一双鹿皮靴,稳稳的站在两个壮汉头上,看着众人大惊失色,不由的得意起来,一口恶气总算顺了下去。
胡家镖局众人眼瞅着却火气渐起,须知镖局行镖,最讲颜面。在这个男子为尊的世界,身为一名镖师,如果曾被女子踩在头上,那么今后他送的镖,都绝对不会再平安,土匪响马不会对这样的镖师假以颜色,地方豪强也会苛以重税。而且不管你说自己如何不小心,辩解该女子武艺多么高强,总归是好说不好听的事。
胡老爷子手中两个铁胆转的飞起,大声道:“你们两个废物,还不够丢人现眼吗?剥夺你们镖师称号,再做两年趟子手吧。……你们还不下去!”胡老爷还是存了保全的心思,并不打算赶走二人。可是,二人仿佛被定住了,仍然一动不动。
“哼!本姑娘没发话,是说来就来,说走便走的吗?”
“那姑娘是什么意思,还请划个道吧。”胡胜胡账房立刻接话道。
胡老爷说着站起身来,只听他沉声道:“今天在座的众位,都是胡某的好朋友,请大家不要走,留下来做个见证。我胡家和这位女侠本没有什么仇怨。这位女侠未请而入席,席上蹭吃蹭喝就不说了,还偷听私密谈话,我看其年幼,知其少不更事,本不愿与之计较。现在她仗着武功较高,竟然如此欺辱我镖局镖师,若是传了出去,世人还以为我胡家镖局的金子招牌是纸糊的,正可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赵大听了,心下不由大骂胡老爷一把年纪,却是鼠肚鸡肠,难怪胡家镖局近些年一直走下坡路。赵员外本是个厚道人,眼见胡老爷就要发作,他出言劝解道:“胡老哥你说的是理。可我等确有一言不明,今天在座的既然都是好朋友,难道会眼看着丑事外扬,故意在外散播?胡家镖局是本县的门面,胡家镖局出糗,我看在座大家脸上也都不好看。依我看,不如就此揭过,过了此刻,大家伙儿都不许再提此事!”
胡老爷闻言大为感动,说道:“诸位,我老胡是个粗人,说话经常顾头不顾腚。言语上若有冒犯,我自罚一杯!”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员外又冲着少女,和蔼的说道:“小姑娘,我也不知你家大人是谁,今天与你是头回见面。仗着自己多活了几十年,很想对你说几句话,诶,不知……。”
少女自小也是读书识礼的,但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闻言小脸又一红,自己也知做的略微过份。说道:“老爷爷请见谅,我的来历确实不好告知您的。您有指教,请讲,我一定虚心听取。”
少女一个闪身到了地上,众目睽睽之下,竟是谁也没看清楚。胡胜连忙捅了一下旁边的镖师胡四,胡四的功夫在镖局稳居第一,放在江湖上也足可栖身二流高手。胡四却摇头摆手,意思是自己也没看清,而且肯定打不过人家。
赵员外老眼一亮,心想这人果然和张道长一样。语气愈发和蔼可亲,道:“无妨的,我看你与老胡家的大丫一般年纪,我就厚着脸皮,喊你一声丫头吧(胡老爷闻言老脸一黑)。”
“果然是厚着脸皮。”一个清朗声音从窗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