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站在余县城门外,还是第一次有功夫观察这座古代小城,只见道路两旁种着几排整齐的柳树,张生知道古人会在树下折柳送别。天还蒙蒙亮,有旅人背着行囊,有行商牵着驮着货物的马匹,还有乡民们一大早就挑着新鲜的蔬菜和粮食等候着入城,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祥宁、井然有序,处处都呈现一幅美好的世俗画面,张生陶醉了。忽然,人群里也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嗓子,“城门开了!”蜂拥的人群瞬间被点燃,争先恐后地挤向狭小的城门,人们相互推搡,妇女们的咒骂声,小孩子的哭闹声,马的嘶叫声,此起彼伏。张生震惊不已,整个人在风中凌乱。
张道人是世外高人,自然不愿意混在俗人之中。待人流渐渐稀疏,二人这才并排进城,说是并排不太准确,张生跛着一条腿,双手抓着张道人一只胳膊,被张道人的力量带着,每跳一下都有数米远。张生内心暗爽,表面却一脸愧疚的摸样,说道:“都怨我不看路扭了脚,本该昨天就进城了,真不好意思,拖累道长和我在城外站了一夜!”
几日相处下来发现,其实张道人是个敦厚谦和的古之君子。张道人闻言笑道:“无妨,贫道已经习惯了。”
……
张生回来后狠狠补了一觉,醒来又是一个清晨。
“剑仙?飞剑术?”张生闻听此讯,就好像吞下一个酸橘子,真想狠狠地捶自己几拳。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哟。
“是啊,剑仙自称姓姚,在青岚山一带修行。他好像说……有人得罪了他,他才来到余县。”赵大在旁解释着。
赵员外今天格外殷勤,看见张道人搀着张生,不但亲自迎接,还主动去搀着张生另一侧,一直送进房间。赵员外进了房,又是一番好说歹说,张生只得勉为其难同意赵员外将他儿子的衣服送两套来换洗的请求,至于派一名丫鬟服侍起居,则予以严辞拒绝。张生好不容易送走赵员外和赵大公子,张道人坐到桌边,品了一口桌上的茶,谈谈的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说罢轻轻放下茶杯,杯底磕了一下桌面。
庙神刚鬣会意,连忙抬起茶壶把水续上。
张生一直还好奇,试探着问刚鬣,说道:“大神,为什么你只有二尺高?”
“俺刚鬣是庙神,也就是阴神,你看到的其实是俺的元神之体。因为俺早早的没了香火,元神得不到补充,体型就会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刚鬣老脸一红,说道:“原本俺在城隍司也是有熟人的,答应了要给我运作个正式职位,我出钱他出力。五年前他被调走的时候,还让人带信安慰我,让我耐心等他消息哩。现在想想,他可能是出意外了,我这可怜的兄弟。”张道人和张生纷纷投以同情的目光。
“有人进过我的房间。”张道人突然表情严肃,说了一句。
张生立马看向刚鬣,刚鬣连忙摇手,“我是经道长允许,可以在他房间睡觉的,不睡床就成。”
“不是刚鬣,也和赵府中人无关。”张道人单手掐算,良久,睁开眼肯定的说:“推算不出来,肯定是修士,且修为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