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首先来到了烟酒区。

其实他是不抽烟也不好酒的，但人要是活着，手里就不能没有这些东西。

待人接客送礼都需要。

他来买的是烟酒嘛，不！是人情世故。

这里也没什么人，此刻，那个销售员正明目张胆的趴在那里睡觉呢。

咳咳咳…秦牧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没敢大声怕被打出去。

没办法，此刻墙上正挂着一条鲜艳的横幅，上书：不得无故打骂顾客。

任谁看了心里也发怵啊，秦牧自然也格外小心。

发现对方没醒，秦牧心里麻麻比了一声，第一次他切身体会到了这个时代的特色。

这让他瞬间从中午全聚德的高标准待遇中惊醒过来了。

中午那只是意外，现在才是常态。

“难怪呢，难怪都这个时间点了，这店里也没见有多少人。”

秦牧：“原来是我来早了啊。”

随后秦牧又是一阵吐槽，“他奶奶个熊，这小子不会一觉睡到下班吧。”

同时，他好羡慕这个时代的上班族啊，要是他原来那个世界公司允许他这么干，那么他能在第一家公司干到天荒地老，更不会在背后咒骂老板了，不仅不骂，他天天还要给老板烧香拜佛，保佑他一生平安千万不要破产。

最后，没办法了，秦牧只能小声呼唤道：

“同志，同志，醒醒，我买烟。”

这个专柜只负责卖烟，卖酒有另一个专柜。

喊了几声都没喊醒，秦牧只能加大音量，他发誓，就是对自己的小心肝他也没有这么温柔过。

三分钟后。

秦牧：这烟不买也罢。

可是举目四顾，这些售货员现在都是这个吊样，最好的一个也是在打瞌睡呢。

“他妈的，这个世界怎么这个鸟样。”

秦牧第一次感觉到了这有钱了还不够。

最后。

花了老鼻子劲了秦牧这才把这个年轻的售货员叫醒。

刚一醒，这个售货员明显有起床气，可就当他想要发飙的时候，一根牡丹烟递到了他面前。

这年代的烟分甲乙丙三级，甲级诸如牡丹烟要1块一包，还要有相应烟票才行，一般干部都抽不起，所以甲级烟也被戏称为L导烟。

然后是乙级大前门，为干部烟。

丙级的有大生产、葵花、经济等，几分钱一包，一般都是工人在抽，也叫工人烟。

至于农民抽的则是旱烟。

除此之外，就是华子了，那是高层L导专供，一年就那么几十上百箱，有钱你都买不到。

作为烟柜售货员，张利势自然认得眼前的是牡丹烟了，顿时他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这才仔细打量起面前的人。

看到秦牧身上的崭新军大衣，他面色顿时一紧，这年代能穿一身军大衣的都不简单。

于是青年彻底收起了心里的不高兴，转而一边接过烟，一边笑容满面道：

“同志，贵姓？你是来买烟的嘛？我这什么牌子的都有，你说我给你拿。”

看到态度180度大转变的售货员，秦牧心里有一句麻买笔：他妈的，果然人都是势利眼。

你有什么身份享受什么待遇。

这要是换成普通人，今天肯定少不了挨一顿骂，要是敢还嘴，看这售货员态度估计还可能挨打。

但他也只是心里吐槽了一下，并没有在脸上表露出什么不爽。

毕竟，他也是被社会毒打过的“老人了”，心中没那么多愤青。

不过，秦牧并没有介绍自己，而是直接把自己所需要的烟报了出来，而他这种“淡淡态度”不仅没有惹恼张利势，反而让他觉得秦牧身份更加高深莫测，于是更加殷勤了。

态度不是一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