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完药后,陈聿为的手指没有立刻收回来。
他理了理姜渺渺鬓角散乱的碎发,修长的指尖碰触到她柔软的耳廓。
睡梦中的姜渺渺感觉到了耳朵上传来酥麻的触感,皱眉轻轻哼了一声,本能地翻了个身。
陈聿为亲眼看着指尖被她湿软的红唇轻轻划过。
眼睛不自觉地眯起,连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侵略性。
撩拨者无心。
禁欲者躁动。
“走吧,虎仔,你今晚跟我睡。”陈聿为收回了手指,叫醒虎仔。
虎仔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跟陈聿为到客卧睡觉。
*
姜渺渺睡一觉起来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出气困难,头昏脑热,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从狗逼系统里挑出一颗包治百病的药吃了,立刻生龙活虎。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是睡在厂宿舍那张狭窄连翻身都会发出声音的铁床后,像只猫科动物一样,在大床上开心地翻滚扑腾。
脸埋进被子里深深地吸了一口。
陈聿为的床被很干净,没有像短视频里那些皮脂分泌旺盛的男人,睡过的床被枕头又黄又油。
被子里残留着他的气息,不是肥皂味,是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姜渺渺闻得上头,脸蛋红扑扑的。
手指屈起敲了敲脑门,不能再赖床了,姜渺眇坚定意志,起身下床。
看到椅子上放着一条白色碎花荷叶圆领连衣裙,姜渺渺拿起来一看,吊牌都还在,是新买的。
还有一套白色纯棉内衣,是她在友谊商店买过的尺码。
奇了怪了,她当时买内衣的时候,他不是转到男装区了吗,怎么会知道她的尺码?
姜渺渺换上连衣裙,尺寸刚好。
柜台上放着一个绘有山水画的保温杯,旁边还放着几颗白色的药丸。
姜渺渺没吃药,进卫生间洗漱,看到洗漱台上摆着一支崭新的牙刷,一把木梳。
拿起牙刷用清水洗了一下,挤上牙膏塞进嘴里。
一边刷牙,一边抬起头照洗漱台上的镜子,被打的脸颊已经消肿了。
虎仔和陈聿为坐在餐桌上吃早饭。
虎仔坐得规规矩矩,吃得心不在焉,脑袋老往二楼卧室方向转。
看到熟悉的身影,他顿时上喜,迅速下桌跑到楼梯口去迎接。
“姑姑,你终于来了。”
姜渺渺摸了下他的脑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虎仔摇头,昨晚淋了雨一点儿事也没有。
姜渺渺疑惑地挑眉,她还不如一个小孩抵抗力强?
早饭是在外面买回来的,豆浆,小笼包,油条,大米粥。
姜渺渺刚要拿起一根油条,正在看报纸的男人头也不抬地低斥:“去洗手。”
“陈叔叔说了,吃饭前要洗手。”虎仔抬头看姜渺渺。
姜渺渺耸了下肩膀,洗了手回来,拿起油条,狠狠咬下一大口。
油条外凉里热,失去了酥脆感,豆浆也是温温的,表面结起一层豆皮。
姜渺渺看陈聿为的筷子已经放下,盘子是空的,显然已经吃完早饭。
“为什么不等我一起吃?”
陈聿为沉默不言。
姜渺渺低头看虎仔。
虎仔掩嘴小声说:“陈叔叔不让我去叫你,他说让你多睡一会儿。”
姜渺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