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江南道,一支全军披甲的数万军,混合着数万青壮、老幼妇孺一同前行,前行的速度并不快,刚下过雨的道路,满是淤泥,随军一同辎重,即便有着马匹、骡子在前面拉,后面是卸了甲的军士在推,但每一步前进,都显得很是艰难。
有的因为用力过猛了一些,又一下子撞到前方行驶缓慢的辎重车辆。
但尽管如此,所有人都没有任何情绪,反而齐心协力的在一起往前走着,有几个小孩,跟随着大人也是去贡献出属于自己的那一分气力。
虽然他们这样做不会帮到什么,反而会让那些大人有些束手束脚,但前进的步伐,却是让这些参与的小孩满心的欢喜,一部分妇人这时拿来水给那些卸甲的军士喝,同时递上了毛巾。
说是毛巾,不过就是做衣服的绸缎,对,不是粗布,是绸缎,妇人给的时候满是心疼,军士擦拭汗水的时候,都满是小心翼翼,每次用后,都有妇人拿去反复清洗,就怕把这上好的绸缎给弄脏了。
在递过毛巾和热水后,这些妇人又开始揪着那些小孩教训了起来,说他们瞎捣乱,尽管有些孩子不是自己的孩子,尽管在三个多月之前还互不相识,但现在俨然都是作为自己的孩子在看待。
被教训的孩子哪里能够忍得了,但看着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妇人们,这些孩子只好委屈的说着自己是去帮忙的话语,旁边的那些卸甲的军士,都在一旁起哄着,说着这些孩子出了很大的额力。
妇人们还能咋办,只能就这样说几句就完事了,虽然看似在说这些小孩,但脸上的那個笑容,却是一点都没有消失。
这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怎么样了?现在能走了吗?”
众人对于这道声音,早就无比的熟悉了。
“席总管,已经可以了,在旁边找了一些石块垫在下面,后面的辎重都不会受到影响,可以正常通行了。”
这个席总管,就是席君买,李元吉册封的后行军总管,是的,李元吉册封的,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席君买来到近前,原本是一个淤泥坑,填上石块之后,后面的马车总算不用再陷在这个坑里一时半会出不来了。
“好,大家再辛苦一下,大王传令来了,再走半个时辰,前方已经准备好了营地,到了之后就可以进行休息了,大家再加把劲!”
席君买说完,众人纷纷齐声应下,每个人都显得非常热情。
这时一个妇人来到席君买面前。
“席总管,您给大王说一说吧,这上好的绸缎,可不能这么糟蹋了,我们这些人用些粗布来擦汗就是了,这绸缎我们用着心疼啊,要是损坏了,那我们罪过就大了。
大王对我们已经这么好了,我们都不是贪得无厌的人,这心里啊,都感恩大王,但是大王对我们太好了,我们受之有愧啊。”
这妇人说得一脸的愧疚,其他妇人也是纷纷让席君买去劝说他们的大王,李元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