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员外领着太和道长来到偏厅,分主客落座,君员外拱手笑道“君家遭此劫难,危如累卵,我把远儿送走,本想着他能远离此劫,若是我等不幸罹难,能为君家留个血脉,没想到远儿有幸请到道长前来助拳,实在是我君家的幸事!”
太和道人一脸平静,对君员外说到“君员外不必客气,也是天意如此,不过有些话我要说在前头。”
“道长请说。”
“首先,这次前来乃是我个人的行为,并不代表正一派,还请员外不要透露我的身份。”
“若是道长不想让人知道身份,君某自当保密。”君员外答应道。
“其次,我之所以愿意帮忙,是因为欠了君公子一个小小人情,他既然来求我,我自然不能拒绝。不过这不代表我会为君家得罪任何人。我会视情况为君家做点事情,届时若是事不可为,我亦不会勉强出手。”
君员外面露难色,沉吟一会,说到“不敢强求道长,只希望若是我君家无力度此难关,优先保下远儿的性命。”
太和道人听了此话沉默不语,他此次前来对事情只了解个大概,各种原委不甚清楚,若是这次为难君家的人目标正是君家公子,我答应下来岂不是作茧自缚?
君员外见太和道人面露犹豫,诚恳说到“那贼人只为求我家财,与远儿无关。不敢求道长收留远儿,届时若不敌,我会想办法拖延使时间,请道长把远儿带走,送到富源郡城中他姑姑那里去,之后发生何事,都与道长无关,拜托了!”
太和道人听了这番话,面色缓和下来,又仔细想了想,缓缓点头。
君员外见太和答应,面露喜色,站起身又给道人郑重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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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午宴。
君员外坐在上首,同桌的还有请来助拳的几位,分别是县衙的郑捕头和小寒山上寒山寺里的宗普禅师,君博远和老萧坐陪。
太和道人说不愿与众人见面,遂被安排在偏厅,另有斋饭奉上。
郑捕头乃是个一脸愁苦相的中年人,其实年龄还没君员外大,从外貌上看却像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宗普禅师是个瘦高的老人,眉毛胡子已经花白了,宽大的僧袍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好像大麻袋包着的稻草人,但是他露出的干瘦手掌却是骨节粗大,远超常人。
君员外举起手中的酒,笑着说到“这次的事,麻烦二位前来相助,君某敬二位一杯!”说完,一口把手中的酒喝干。
宗普禅师以茶代酒,轻饮一口,施了一礼说道:“阿弥陀佛,君施主乃是本县有名的大善人,四季布施不停。三十年前,君老施主更是出资助我和师兄重修寒山寺,如今施主有难,我与师兄怎么能袖手旁观?只是师兄还需坐镇寺中,所以只有我前来相助。”
“宗延大师不能前来虽然遗憾,但是有宗普大师,相信也足够应付宵小之辈了。”君员外说到。
郑捕头拎着酒杯一口喝尽,也不知是被酒辣的还是确实有心事,眉头皱的更紧了。
“君员外,你说前几日在你府上动手伤人的道士今天就到,现在已过午时,贼人随时会至……这样吧,几位先吃着,我带几个兄弟四处巡查一下。”
“唉~”君员外摆了摆手“郑捕头安心喝酒,我外面已经安排好了。”说完还朝着他挤着眼笑了笑,小声说到“小杜带着人在外面埋伏,现在府内是内紧外松,咱们在这好好喝酒就好了。”
郑捕头哦了一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会心的笑了笑,对君员外又提了一杯。君员外也狡黠的笑着,与郑捕头碰杯。
转头看太和道人这边,太和道人依旧在偏厅坐着,桌上摆了一桌子精美的素菜,太和道人却一点都没动,只是喝了些茶,其余时间只是闭目修养。
君府内其余地方,一切都有条不紊,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推开太和道人的房门,殷勤的笑道“道长,老爷让我来问问您饭菜合不合口,看您还有什么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