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小心！”

卢起一惊，不知被身后什么挤了一个踉跄。回头一看是吴终生生用手掌替他挡下一刀。吴终顾不得被血液染红的白袍，痛得面目狰狞，嘶哑道：“将军快跑——”卢起才反应过来，急忙熟练地翻身上马朝着外面奔去。吴终还来不及为将军逃生感到放心，就被敌军刺着手掌使劲甩到一边去。薄瘦的身子磕在崎岖不平的坚硬地面上，敌军傲慢地踩住他的头颅，打算一刀结果了他。

远在祥川的冯三还不知道边疆发生了什么，正和其他学子端坐着念那《尚论》。他的教师杜习远来回巡视，偶尔将手里随手折下来的枝条打在分心的孩子的后背上。杜习远是商人出身，虽无官职，但颇有财产。虽说是文人，却武功不差，也平易近人。其他的教授常常不苟言笑，严厉非常，他倒能和孩子们打成一片。

“下课吧。”

孩子们瞬间沸腾了，但冯三罕见的没急着走，他问：“教授，我的爹爹哥哥干什么去了呀？他们几个月没回来了。”杜习远微笑道：“你娘没告诉你吗？”“没有，而且我娘一直很不高兴。”

“你爹和哥哥好得很，不用担心。”杜习远看着冯三那张稚嫩的小脸，还是没说出真相，“他们做英雄去了。”

“...”冯三的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失落，“好吧，教师明天见。”他独自走上回家的道路，发泄般地把一颗石子踢开。母亲没有迎接他，只有四弟坐在家门口那颗大树下荡秋千。

冯四长得要比他们漂亮得多，皮肤白净，丹凤眼，细眉毛眉尾上挑，右眼角下和右侧鼻梁上有小痣，仔细看脖颈上还有一点极不明显朱砂痣。可惜有两缕白发杂在乌丝里，街坊邻居一直众说纷纭。

“娘，我回来了。”冯三没搭理冯四，推开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