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血口喷人!”
吴亮跳将起来,愤怒咆哮起来。“你们串通一气,诬陷本官,此事无凭无据,哪怕打到国相那里也要见个分明!”
“呵呵,好一个颠倒黑白。”
李斯气笑了,要不说政客是世界上最无耻的群体,明明是这狗官做下的冤案,现在反而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好像是被人陷害了一样。
“不要着急,吴县长,我知道这点证据定不了你的罪。区区一个仵作翻供,没有留下实际证据,单凭口供肯定无法取信国相。”
李斯慢条斯理的看着吴亮,眼神满是锐利。“正主还在后面呢,咱们慢慢来。”
“哼,本官清清白白,何惧之有。”
吴亮一挥袖子,满是傲慢之色。“小吏奸猾,本官只是轻信了这贱吏的一面之词,犯下了些许小错误罢了,相信国相会理解的。”
李晋仁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断尾求生罢了,这点把戏在意料之中。
按照之前和儿子的计划,真正的杀招其实是藏在这周家的。
压根犯不上和吴亮做口舌之辩。
李晋仁不接茬,堂下跪着的孙仵作和钱二不敢说话,大堂上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仿佛一出哑剧。
李斯极为无礼的上前翻看着卷宗,时不时点点头,似乎找到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摆明在搞吴亮的心态。
等待的时间总是有些难熬,吴亮只觉后背有东西在爬,忍不住原地踱步,心情也越来越浮躁。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周家二公子这个案子他确实是收了黑钱,足足三百两银子,买一条人命已经不少了。
若不是周家二公子太过不堪,被很多人目击神色慌张的逃离钱家附近,还在案发现场见到他的匕首,区区一个农家女几十两银子就能摆平了,又哪里会拖这么长时间。
现在钱二那个贱民不肯罢休,又碰到交接的李家父子来者不善,像疯狗一样咬着不放,这次怕是真的不好脱身了。
现在他只能期望周家二公子嘴硬一点,给他一些周转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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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衙役们带着几个人回来交差复命了,李斯眼神越过前面几个衣衫褴褛一脸老实巴交的百姓,眼睛瞬间就锁死了站在最后面神色慌张且一身锦衣的纨绔少年身上。
纨绔少年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本该青春活力的岁数却是面色苍白双眼萎靡,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走起路来步伐虚浮不稳。
进了衙门后被一群百姓议论纷纷,抓着他的两个衙役也是毫不客气推搡,全无往日和善,顿时就失了心神。
再看到最前面还跪着他最怕见到的钱二叔,眼神如喷火般死死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撕咬他的血肉,一下就被吓得瘫软在地,竟然连路也走不了。
李斯忍不住摇头,谁能想到如此脓包的家伙竟然还有行凶害人的胆量,实在是为钱小文感到不值。
啪!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李晋仁直接拿起惊堂木猛地一拍,怒声喝道。
“学....学生周寅生,拜见县长。”
周寅生嘴里说着,眼神却不住往吴亮那边瞅,神情充满了忐忑和惶恐。
他也听父亲说过最近要换县长,正按照家里吩咐老老实实躲在家里避风头,谁知还是被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