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虽是一介商贾,却也懂得诚信,尔堂堂一县父母官,也能反复无常吗?”
事关女儿婚姻大事,也关乎到了关家名声,这个事情处理不好,自家女儿的名声可就毁了,日后再订婚约都会被人借此议论,关仲明岂能不怒。
连县尊都不称呼了,用词是极为不客气的尔,就差当面破口大骂了。
大夏朝的权贵嚣张跋扈,好勇斗狠的,贪赃枉法的都见过,可人家最起码还要脸,有什么事情都是在同一阶层解决,一般不惹到不会主动欺负泥腿子,嫌弃丢份。
他们没见过李晋仁这么不要脸的玩意啊,两家骗婚,这还是人吗?
“没错,若是县长不能给个合理解释,就算是告到国相,张某也要讨个公道!”
张培昌更是怒目而视。
“两位息怒!我李晋仁并无欺瞒之心,那日确实喝醉酒,这才铸成大错!”
李晋仁陪笑拉着二人袖子不肯撒开,生怕两人怒而上告,直接让自己丢了乌纱帽。
“刚才家妻乃是一时气话,斯儿并无婚约在身,且待我宽限一些时日,必能让家妻改口啊。”
张,关二人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关仲明还好,一介富态商贾,饶是气急也没挣脱李晋仁的纠缠。
可张培昌就不一样了,骨节分明的大手狠狠一拽,就把自己长袖从李晋仁手里拽了出来,喝问道:“到了现在,李县长还想玩这些小伎俩吗?
令公子没有婚约,可你缘何许诺两家,莫非是让令公子先娶一人然后入赘?
如此两面三刀,这可是你李家门风?”
“唉,贤弟此言差矣。”
李晋仁颇有唾面自干的风度,他呵呵一笑,对着二人腆着脸道:“当今大夏律法可没规定百姓只能娶一个正妻啊,李某深觉两位贵女都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不如一并嫁给我儿,也算是一桩佳话啊!”
关,张二人都被李晋仁这番离谱发言震惊的无言以对,以至于大堂陷入了一瞬间的安静。
一旁李斯就没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了,一口茶水直接呛住,咳嗽连连很是狼狈。
而李斯这番咳嗽也惊醒了沉默的二人,张,关两位员外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幻觉,李晋仁这厮竟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呸!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关仲明大怒,猛然一挥袖子,指着李晋仁怒斥,“枉你堂堂一县父母官,为了些许聘礼如此不要面皮,不怕官场同僚耻笑吗?!”
“罢了,李家高门大户,家教却如此败坏,并非小女良配,这婚约就此作废吧!”
张培昌冷冷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些许聘礼某家也不要了,只求李县长就当婚约从未发生。可若是让我在外听到只言片语影响小女闺誉,某家必然去国都和你见个分晓!”
说罢张培昌抬脚便走,却被一旁李斯拦了下来。
他到底没有自家老爹那么厚的面皮,对着张培昌深深一鞠躬,诚恳道:“此番事端全因李家所起,小子玩笑无状,并非良配,但也绝不是毁人清誉之人。张员外放心,此事绝不会在外面有只言片语,聘礼和赔罪会在第二天送入府上,还请张员外看在家父醉酒份上暂且宽恕一次。”
古代被退婚可真不是开玩笑的,简直是对于该家族和个人双重极端侮辱,很容易就会给两家结成私仇。
李晋仁这么不要脸都不敢说要退婚,厚着脸皮说出那番话,也是给张,关两家一个台阶,让他们主动提出退婚,稍微出口恶气。只要双方都不说出去,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事实上大家都知道这件事说出去就是两败俱伤,两家待字闺中的女儿名誉不能受损,家族名声更不能被毁,当无事发生是最好的结果。
对于李晋仁来说,之前利令智昏做出这个骚操作,在没有升入京城被揭发出来,他也只能认栽,给人道歉弥补后果。
现在有了白糖和无烟煤敛财,他对于两家聘礼没有之前那么急需了,退还给两家倒是不无不可。
看到李斯给两人道歉,李晋仁表情讪讪的的开口道:“不错,明日就把两家聘礼返回,本官喝酒误事,还请两位尊驾体谅。此事大家就当做一场误会如何?”
“哼,无耻!”
张培昌见到李晋仁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留下一声冷哼便走了。
关仲明看了看李斯,脸色稍缓,叹口气道:“李公子倒是品行上佳,奈何家门不幸,竟有这么一个爹牵连。罢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今日就当某家没来过。”
说罢,摇着头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