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闻,大长公主司霁是先皇新政最忠诚的拥簇者,故而也是经历过很多事情罢。
“不知大长公主可否把当时情形再说一遍。”
洛吟是四人中官职最大的一位,因此也是最先发问的人。
“案发的时间是在五月初五晚戌时一刻,这个时辰是我求了道士选出了几个吉时,然后抓阄定下的最后时辰。”
“在我点燃焰火之后,爆炸的声响有些不对劲,我的侍卫还以为是焰火出了什么问题,故而挡在了我的前面。”
“然而,焰火像寻常一样燃放了起来,直到……有人在喊着有鬼,我这才看见那焰火中透着红丝,十分诡异。我原本以为有人生事,不料身边的侍卫看到了天上掉落下来的断手。”
“我这才知晓,原来……我是被迫做了刽子手。”
司霁面容隐隐约约有了怒气,“希望几位大人能尽快将此案查清,免得整个南阳城中流言纷纷。”
“公主放心,臣等定然不遗余力,不知公主可否差人带我们看一看现场还有死者的遗骸。”
“这是自然,阿妤,带着几位大人去看一看。这是我的女儿肖妤,我年纪大了,经不得事,若是有什么事儿,你们找小妤便是。”
“四位大人随我来便是。”肖妤整个人的气质相比于司霁的英气,要温和许多。
“劳烦郡主带路。”
几人首先去的地方就是案发现场,在看到案发现场的当晚,简析瞬间就联想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画面。
“一个人,就这么在里面,明明还活着,就被无数的火硝掩埋,随着引线的点燃,化作血色焰火瞬间崩裂。”
简析虽不会医,可简析也清楚,不管是多么强猛的迷药,在人体感受到极致的疼痛下,都会恢复意识一瞬间。
“这位大人是说,里面的两人中了迷药?”肖妤的话打断了简析的思考,而简析也抓住了其中的重点,“你是说,这里面有两个人?”
“没错,就是两个人,在手下士兵的寻找下,找齐了遗骸,一共发现了两双手脚,经南阳城的仵作勘验,死者是两人。”
“不过,南阳城人口众多,死去的这两人究竟是谁,也不得而知。你方才说是迷药,这是为何?”
“郡主您看,这焰火乃是用薄竹和浇了梧桐油的棉花作为外壳,就这种厚度,莫说是两个人,便是一个人也能轻而易举的跑出来。”
“并且,我在此处并未看到绳子之类的痕迹,故而便只能是迷药了。”
“至于,为何不是先把人杀了再塞进去,且不说这炎炎夏日,尸体放不到半日便会恶臭难闻,单是从行为上,就显得十分没有必要啊。”
“血色焰火,本身就是一种极为痛苦的死法,若人先死了这痛苦便不存在了。再者,若只是要掩盖死法,何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呢?悄摸做了,岂不更省事?”
“言之有理,不愧是大理寺之人。”肖妤点了点头,肯定了简析的推测。
“不知郡主可否带我去放置遗骸的地方看一眼,臣想亲自验尸。”
林媛儿跟着大理寺办了许久的案子,现在也是清楚大理寺的仵作也有出错的可能。
凡仵作者,遇案亲验。
“这是自然,不过那边早已恶臭难闻,即便是用许多冰镇着也无济于事,我便不随你同去了,尸体便放在西南角的一处废弃的仆役房中,你们自去便是。”
“有劳四位大人尽快破案,母亲清白一世,不好被宵小污了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