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含霜履雪”。

周慎听得柳月声说到，昨日这二人邀请她加入，目光微动，瞥落到少女身上。

柳月声以为他不高兴，连忙摆手，小声道：“我当然拒绝啦！我肯定和阿慎哥哥一起……而且，而且我也有自知之明好吧……”

含霜履雪是什么实力的人物？如今开赛不过半个月，他们俩都保持不败战绩从黄级晋到地级，眼看就要升到天字级别。

她一个单人擂在黄级打个六四开的……

周慎眉头一皱，却是道：“你不必菲薄自己。你完全有资格做他们的队友。”

啊？阿慎哥哥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呀！

那可是！江湖第一顶流组合，万千少女心中的梦！

柳月声张着嘴，看着周慎一脸认真的表情，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甚至产生了一种，“难道我真的能行……？一直以来是我低估我自己了吗”的感觉。

她眨了眨眼睛，磕磕巴巴地冒出几个字：“……真、真的吗？”

周慎点点头：“只是你经验不足，往后勤看勤练便是。”

“这话好像洲白道长也说过……”

周慎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洲白？”

“是昨天我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毕竟他们两位都姓谢，我总不能叫大谢道长和小谢道长吧……所以他们让我叫名字就好，阿慎哥哥，可不是我没礼数哦！”柳月声辩解道。

周慎抿了抿唇，嗯了一声，从少女脸上撇开目光。

不远处，白衣的道子正在同侍女说话，他确生得一副好容貌，再加上谦和有礼的态度，连碧霞山庄训练有素的侍女都微微红了脸，说话声音比刚刚更娇柔了几分。

蓝衣的那位则是抱剑立在旁边，若不是周慎目光扫过去时，他也抬眼对视，都要让人以为是根穿了衣服的木桩子。

两人的目光一触即离，像未出鞘的刀进行了交锋，发出沉闷而不快的声响。

“你可以加入他们的队伍。”周慎忽然道，“我并不介意。”

柳月声有点懵，没反应过来他搞哪一出：“啊？”

“和他们组队，夺魁的概率很高。”

柳月声微微变了脸色。

她抿紧唇，“阿慎哥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是那种会失信的人？”

“我并不是……”

“我不是不想拿第一。”少女罕见地打断了他的话，面色认真，“但我想靠自己，而不是依附他人。”

她顿了顿，目光清澈明亮，“而且我答应了阿慎哥哥，自然就会等你一起。”

“能不能拿第一有什么要紧？我不能让你不开心呀。”

今天的阳光真好。周慎想到。

毫不吝啬地倾洒涂抹在她身上，这样明亮，这样柔软。

他不自觉地微微倾身靠近。

柳月声睫毛轻颤，但没有避开，而是直直地看着周慎，心如擂鼓：她是不是说话有些冲了？阿慎哥哥也是为了我好……他是生气了？

他……

“柳姑娘。”少年清亮的嗓音打破了两人对视的僵局。

周慎收回目光，身板打直，脸色仍是那般八风不动。

柳月声迟了半拍应声回头，两位道子已经走到近前。

柳月声行礼：“洲白道长，怀云道长。”她目光有些疑惑地掠过那垂着头匆匆离开的侍女，“这位姑娘的脸怎么这么红？怕不是热着了？”

此话一出，场上三人都有片刻寂静。

唯有谢怀云轻笑出声：“柳姑娘真是个妙人。”

柳月声看着他舒展的眉眼，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蠢话。

不过三四月里，哪儿能热着？只怕是难抵小谢道长的魅力，桃花不自觉染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