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也不差,”他又看向张郃,道:“人称河北龙吸云。”
“在下就陪着子和兄长聊会儿,我自小被家兄告诫、被义父严规,一世为人,若想要有所成就,有两样东西不能沾,一是酒,二是女人。”
典韦直接放下了酒坛子,本来正打算喝,听完这话眼睛都瞪起来了,“诶??先生,不对呀,为什么你上次和俺说的,就是酒不能多喝呢?说误事。”
“你没说女人的事儿啊。”
“你放心,女人对你避之不及,不会动情的,”荀稷直接了当的道。
“啧。”
典韦白了他一眼。
曹纯哈哈一笑,与两人饮酒。
喝了几口,已然是颇有些热络了起来,于是说的话自然也就多了。
“子丰此次功绩斐然,主公在东郡时常夸赞,于是让我送来了战马,以表其功绩。”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要告知,荀军师举荐的那位戏志才,已到了东郡,正在主公帐下日夜参议。”
“哦,志才兄长来了,”荀稷直接就乐了,“那子和兄应该去找他喝酒,他最爱的就是酒。”
“喝醉了,还会施展剑法给你看。”
曹纯摆了摆手,“我只是传话的,不是打听其爱好。”
“主公知道你们此前有些过节,他意思是现在既然都自帐下出谋划策,便不要再有所争端了,子丰可明白?”曹纯关切的笑着,他的确不是个爱打听逸事之人。
来送战马,顺带也是劝说荀稷。
其实意思也简单,你不愿回去参议,那给你最喜欢的战马,让你在廪丘逐步治理稳固,亦是宠信,日后同样是功绩,故此内提携戏志才,外信重荀稷,两边都不偏袒。
但,希望二人齐心协力,同谋共进,不可起争端。
荀稷一听,马上就仰头而笑,颇为开怀,道:“兄长你这就错怪了,恐怕是明公也不了解吧?”
“我和志才兄长,乃是挚友,怎么会有争端呢?”
“我和他、奉孝兄长,乃是颍川三友啊!”
“别看我小他们数岁,但兴趣相投,常年一同走暗巷,使得巷中井井有条,那是何等的潇洒风流。”
“何意?”
曹纯听得一愣。
“以后子和兄就懂了。”荀稷说着,很自然的拿起石案上方才倒的酒水喝了一口。
“诶?你不是不喝?!”曹纯瞪大了眼睛看他,一时有点懵。
“哦,”荀稷瘪了瘪嘴,“此情此景,想起当年往事,小酌一口。”
说着,他一饮而尽,颇有豪士风范。
曹纯眼眸震动了片刻,没再多深究,继续聊起了典韦阵前杀敌的壮举。
……
半个时辰后。
“再来一碗,”荀稷把碗伸向典韦,脸色微微红润,目光已经清澈了很多。
曹纯在对面看得满眼,他逐渐感觉不对劲了,荀稷好像随着腰带解开,整个人都豪放起来了。
“最近有一事,倒是颇为值得在意。”
曹纯面色一正,不露声色的说道:“七日前,主公收到冀州的一封书信,袁本初因憎恨张邈,故欲命主公攻伐陈留,杀张邈,提其首级送去魏郡。”
“主公正是忧愁此事,子丰你怎么看?”
“好事情!”荀稷直接放下酒碗,仿佛丝毫不例外,咧嘴而笑,眼神之中忽而出现了一丝锐利,道:“这可是上万石粮食的买卖,去和张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