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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张。
曹营之内。
在大野泽之北三十里,亦是西南二十里,有一处依山傍水之地,水为东平湖流出的河流,而山名为梁。
也就是梁山。
荀稷在查探了一夜之后,命人将兵营先行挪到了附近,又在梁山之内驻扎营地,随时打探运城状况。
运城,便是廪丘、范县道路之交汇处,大野泽渡河之后,便是第一道屏障。
但因他们现在正有得天独厚的大野泽,所以青徐贼不一定会直接渡河而攻,应当会绕到而来,也就是两条路。
一为南面渡河之地,二为陆路直取寿张以南。
“差不多了,绑紧!”
在荀稷的小营一角,宽敞的演武场上,荀稷正让人拉来了战马,与蒲义一同检视用布带绑好伪装的马镫。
马鞍垂下,双边马镫摇晃,战马显得又多了几分精良的质感。
远处典韦正在纵马而奔,为手底下兄弟试马。
荀稷看着眼前这一匹小红马,颇为喜欢。
“登高,多谢了。”
“先生之技艺,以及奇思妙想,在下亦是受教,此马镫造出,算是解决了多年来骑兵之难,”蒲义双手拱起,看向荀稷的眼神里,不由得多了几分崇敬,这世家出来的子弟,就是见多识广。
这等技艺,恐怕以前只有宫中的大匠才知道。
除却战马上所用的奇巧,还有当初在临丘村造出的溪井之法、曲辕犁等物,都是未曾听闻,那龙骨水车倒是听说过,但只在传言里,据说是宫中之物。
乃是宦官工造,当然,他们匠人最是明白,一个宦官怎么可能亲自去研究这些,恐怕是代取了他人之功绩在身。
现在蒲义亲自见到有这种多智之人,越发觉得荀稷气质出众,让人倾心了。
“哈哈,”荀稷从怀中拿出一个红色的布囊,悄悄递到了蒲义的手中,道:“这里面,是几片金叶。”
蒲义一听,双眸瞪大,甚至都不敢去接了,马上摆手:“无需如此,在下为先生造这些马镫、农具,已经是大开眼界,怎能再收此礼,再者说了,此前工钱已经付过了。”
“那是公事,”荀稷面色一板,又展颜笑道:“这是我自己的谢礼,我记得,你好像最近家里生娃了对吧?”
“是,是……”蒲义神色宽慰了下来,任由荀稷将红囊放到了自己手里。
“这是红包,给孩子的,你就别拒绝了,给孩子买吃喝用度,不可短缺。”
“多谢先生,”蒲义掂量了一下,这里面哪里只是几片金叶,还是很有分量的。
至少有一两斤重了,这位先生,真是没得说,和那些高高在上的清雅士人一点都不像。
“孩子取名了吗?”
“取了!”蒲义目光明媚的说道:“名为元。”
“叫什么?!”荀稷眼睛登时瞪大!
“蒲元。”
好家伙,最近气运增加了,还有这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