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荀稷放下了挽起的袖子,表情也变得庄严郑重,拱手躬身,而后扫视周遭众人,沉声道:“学当严谨,不可随心所欲。”
“若以专而学,便没有学不会的,方才一番演示,诸位若是已学会了,从明日起便可自行屠宰,而后烹食。”
“子丰,劁猪之法你可会?”曹操试探性的问道。
荀稷面色板正的点了点头,道:“略懂。”
曹操:“……”
“如此,便可尝试在一处兴此法,对比他处的养豕之况了,只需半年,甚至数月,就可见成效。”
“良田已多,自然可尝试增肉糜之产,让百姓亦可食肉。”
“不错,眼下各处连粮食都难,何况是肉糜,大块肉……鸡鸭则更为奢侈,唯有士人豪族才能吃得起。”
“流亡的百姓易子相食,都快吃人肉了。”
“人肉不行,需善做人者以技艺相置,否则不能也!”荀稷连忙摆手,望说这话的方向一眼,接着目光寻找着说道:“是吧仲德先生?”
“啊?”程昱登时麻了,忽然被叫到,一下子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问我干什么?我特么现在还在业精于勤那里呢,我跟不上你们聊的话了已经。
你说善做人者说得已经很可怕了好吗?!为什么你对这个也略懂啊?
难道还,还研究过流亡百姓的尸骨吗?
再者说你提起做人你问我作甚,鄙人并不善于做人。
虽然有过类似的想法。
“在下,在下不知啊子丰……”程昱挠了挠头,又很是无奈的摊手。
曹操听完这话,立刻转头看向鲍信,不断的使眼色。
轻声说道:“允诚你一定要相信我,子丰是个儒雅的年轻人。”
“嗯,我信你。”
鲍信和善的微笑道。
……
晚上,大宴之后,荀稷去指导了庖厨做菜,拿出了一粉末状小料,说是自己以前闲来无事的时候调的。
让放在锅里试试。
庖厨不懂其理,闻了几下之后,发现有一种淡淡的香味,于是尝试放了一些。
等做出来时,惊喜的感觉更有滋味了,即便是清淡的菜汤,也变得鲜香了些许。
“这是何物?”
“呃,鸡精吧。”荀稷挠了挠头,尴尬的道:“做法暂且不能告诉你,但你现在能相信不是下毒了吧?”
“信了信了……”庖厨人高马大的,忙点头哈腰赔笑起来。
荀稷是嘴皮子都说痛了,这庖厨才肯试试,他就是觉得自己从怀里掏鸡精出来,而后鬼鬼祟祟拿给他的动作像下毒。
“你很多疑,多疑不好,应当虚怀若谷、心胸宽广。”
荀稷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是忽然下意识的回想起来,这句话好像不久前有人对自己说过。
“去给将军们试试。”
“诶!”庖厨得了命令,连忙端着出去,准备给几位将军去吃。
他是直属于曹仁的,这碗清菜汤是端去给曹仁和着酒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