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丰教我,这三道消息,如何能立功绩?”
“第一,关中大旱则百姓东逃,兖州之粮可以贩卖于西,越靠西的地方,就越是昂贵,不少商贾、诸侯、守城衙署都会赚这一笔钱财,我们用些许粮食换得大量的五铢钱,或者其他钱财。”
“用钱财,来迁徙境内的屯民,让他们到雒阳先行修补城池,复建城郭,如此可以取悦于天子,换取名望,同时能先一步占据雒阳附近,一旦能成,主公的地位就会截然不同,而且还可以得到一个与长安互通往来的机会。”
“第二,东逃而来的士人之中,有很多是主公旧识,亦是我荀氏旧识,可以接引而回,可以接引东来安置在兖州,让他们看到使民安乐的政令光景,也会大大增长主公之名望。”
“第三,李郭派出的使者向东而来,据说往扬州、冀州、荆州、益州皆有派遣,唯独我兖州并未提及,和青州同列,被认为无需率先安抚,这是为何?”
“看不上呗,”曹纯当即回答,而后想到荀稷说过,要多思而谋,不能张口就来,于是低下头思索了片刻,目光逐渐凝重起来,不久之后,才道:“眼下,兖州与青州虽都遭兵祸大乱,但结局截然不同,青州为焦土,被毁去了不知多少良田,然我兖州却是击溃敌寇,声威大震。”
“其实,应当是重视才对,甚至应该立刻来重赏我大兄,但长安态度却颇为冷淡,如此绝不是和青州一般,认为不必安抚,而是其中有所图谋。”
“不错!”
荀稷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当将军的人,有些话自己稍加劝告,马上就能听,听了之后马上就能改,真是善莫大焉。
但曹纯说完,又咋舌道:“这,是否多疑了些?”
“啧!”荀稷一下就麻了,蹲着的身子也立起来了些,急道:“你管它是不是多疑,这种猜测,并不影响大局,再说我又没说出去,只是和兄长你在这里讨论而已,我多疑什么?”
我特么知道答案,难道一定要我像个妖怪一样,把每一件事都料中,你才肯相信我智多近妖吗!?
本来想用普通人的身份和你相处,换来的却是猜忌。
算了,不装了。
荀稷认真的道:“不算多疑。”
“汉廷乃是李郭掌控,他们虽然安抚中原,但是想看到的却绝不是诸侯团结一心,他们更想看到内斗,而同为乱世谋大局者,谁人不知如今关东的十八路诸侯同盟,早已是暗中分裂,彼此相攻。”
“我料定,他们会趁着出使之事,互相挑动,扶持各方家族,之所以先去南阳、冀州、扬州、荆州,是因为那里有袁术的势力,眼下我们所在的豫州,同样有袁术的兵马安插于此,袁术,便是下一个大敌。”
“哦!”曹纯听到这里,才明白这些消息的重要,“二位袁公虽为兄弟,但其实相互不满已久,我们在中间,便要小心布局。”
“对了,”荀稷笑了起来,接下来再往东行,便是在雒阳等候,听闻打探到的消息之后,去接引一些东来的家族,有必要的话,需要举兵攻伐一些关隘,占据要道。
“只是不知……能有多少建树……”曹纯目光严肃,仍然不算看好前景,此来耗损的军粮较多,要沿途补给,这才到陈留,还要过颍水,能支撑的粮食不知还有多少。
“这不是到浚县附近了嘛,去找边让要。”
荀稷大手一挥,乐呵呵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