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到这兖州境地,颍川的士族也并不支持,只是表面上保持阶层的友好,赠予了些许粮草,想要有安身之地并不简单。
金尚思索良久,蹲在河边想自己的去路,眼下背井离乡而来,人生地不熟,又被曹操拒绝入境,看来想要安身于此已经实不可能。
“恐怕要向南再投他处。”
“长安诸使持节向东,应当有仪仗去南阳联袁术才是,若能归效南阳,见得袁术或许也能安身立命。”
想到此处,金尚心已经算是死了,曹操不愿开放兖州让他进去,已可以说是有异心也。
眼下自己去投袁术,一定能够得到厚待,因为只要自己在,就可以让袁术名正言顺的攻入兖州,占据此境。
这是,出师之名,断然不会拒绝。
片刻后,金尚带上了所部亲信,辗转而向南去。
……
鄄城。
曹操已经得到了消息。
“金尚南走,定然是向袁术而去,如此一来,袁术出兵的理由也就有了。”
戏志才听闻了此消息,微微叹息,“时值金秋,正是收成时候,袁术定然是收割最后一波麦谷,而后离开南阳,进军兖州。”
“可以持正义之名,来攻伐兖州不逆之事,诏命恐怕还在金尚手中。”
“没有诏命,”荀稷忽然在侧说道。
“你说什么?”戏志才回头来不解的看着他,“这话是何意,为何没有诏命?”
“没有,金尚是矫诏而来,根本没有天子诏命在身,去了袁术处也只是强意攻取。”
“诏命呢?”戏志才不信荀稷这鬼话,要是没有他真敢大张旗鼓的来兖州吗?而且还过颍川而来。
荀稷双手放在身前腿上,低头看向掌心,漫不经心的道:“据说,在颍川被山贼所抢,而诏命丢失。”
“未曾抓捕到抢夺诏命之人,颍川衙司下了追捕令,只是仍为见到此人受捕,可能早就死了也不一定。”
“就这般理由,谁人会信?”荀稷抬起头来咧嘴一笑,道:“我们主公是仁善,又不是傻,对吧?”
“嗯对,你说得都对。”
小嘴叭叭的。
戏志才听完就已经反应过来了,金尚在颍川途中遭到了大股山贼劫掠,诏命已经被荀稷派人撕毁了。
在豫州各处有这种能力的,不就是你荀氏吗?
熹平年间涉及商贾,暗中豢养义士,暗地里结交亡命之徒,不法之士,因此认识很多草莽豪杰。
待黄巾之乱后,各地武装居多,逐渐不奉王命,特别是五年后董贼乱京,已是彻底不奉。
人心沦丧。
自此时起,颍川多了约两万人规模,散布各地的山寨。
人们从不称之为山贼,而是叫“大寨”,临水的则是叫做“水城”,各有统领,建制如军中,自上而下层层统领。
其背后的家族,不能深追也,因为从来没有人露出过端倪。
戏志才却很清楚,有此能者,又有脸做此事者,恐怕就是荀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