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蝴蝶用手拍着大腿。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非遗式吵架”?
温蓝索性冲了一杯闪萃咖啡液,坐在沙发上看戏。
婆婆果然一边拍大腿,一边冲她跳步过来。
跳一步,骂一声。
再跳一步,再骂一声。
滑稽得很!
“以前都是我们给小孩子洗衣服啦,现在我们老了。”
“我们洗不动了,你就不知道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吗?”
这罪名真够大的。
“婆婆,你什么时候养育过我啊?”
温蓝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我没养育过你?我没养育过你,你能长这么大?”
“婆婆你没事儿吧,你又不是我妈!”
“你当然没生我养我啊!”
贾蝴蝶一愣。
“那我总养过宋忆农吧?农农总是我亲生的吧?”
温蓝啼笑皆非。
“对啊,所以你要找人帮你洗衣服,去找你亲生儿子就好了。”
“你找我干嘛?我又不是你亲生的!”
贾蝴蝶没想到温蓝会这么说。
“今天,你是不是肯定不给你爸爸洗衣服?”
她质问温蓝。
“错。宋长根,目前顶多是我的公公。”
“并且你们当我公婆的日子,估计也长不了啦!”
“什么,你咒我们死?哎哟,你好狠的心啊!”
贾蝴蝶拍着大腿,一股子戏腔。
“我是说,我要离婚。咱们的关系,马上会终止。”
温蓝淡淡然地解释。
“离婚?你要和农农离婚?”
“是的!”温蓝肯定。
“哎哟!你这个坏女人啊!离婚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啊!”
贾蝴蝶又哭喊了这一句。
然后,她就像想起什么似的,踩上一双破拖鞋,奔出了家门。
温蓝坐在沙发上,喝咖啡,刷手机。
一杯咖啡还没喝完,贾蝴蝶竟然搬来了救兵。
“同志,您请进,请进。”
贾蝴蝶的语气忽然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温蓝往门口看了看。
原来贾蝴蝶去社区,请了一位大姐来调停家庭纠纷。
社区的大姐一进门。
贾蝴蝶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诉温蓝的言行。
那大姐显然是见多识广的。
她和温蓝只交谈了几句,就觉察出这家的儿媳妇温文有礼,谈吐不凡。
“温女士,有的老年人情绪容易激动。”
“她要是身体不舒服,你就帮她做点家务吧。”
温蓝冲那位好心的社区大姐笑了笑。
三言两语告诉人家,公婆是怎么霸占她的房子。
是怎么把她从主卧赶出来,赶到小房间睡的。
她又告诉社工,她的所谓丈夫是怎么三年五载不回家的。
那社工大姐听得一愣一愣的。
“哎呀,姑娘,我懂了。你可真不容易。”
温蓝又戴上一次性的手套,把那盆脏衣服拿了出来。
“大姐,你看。这就是我婆婆让我洗的衣服。”
那社工大姐一看,马上就站到了温蓝这一边。
“我说,你这大妈,你做的这事儿,也太过分了。”
“你让儿媳妇,用手洗她公公的贴身内衣?”
社区大姐也看到了宋长根的苦茶子上,白白黄黄的污垢和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