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师张静清跑路了。
没等三人一路抵达通城。
便先行一步跑路了。
临走前,甚至还薅走了张怀义的钱袋子。
“怀义啊,你不是说待时机成熟,便请为师喝茶吗?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吧。”
“你俩自己擦擦,我还有事,先走了。”
“还捂啥呢,拿来吧你!”
......
过了鸳鸯湖。
张之维便再度勾画出一套甲马符。
和师弟一同行驰在树荫下。
“师弟,钱乃身外之物,又何必放在心上!况且师父教了咱们这么多处世立身之本,今日取些钱财,不也是应该的吗?”张之维看着一脸沮丧的师弟,不由出声安慰道。
“不是这样的师兄......”
“那是怎样?”
“那袋钱财,我攒了整整五年,原本是准备请师兄你喝杯头茶的啊。”
“......我与那老登势不两立!”
张怀义:“(甄脸熊猫手指一个方向扭头笑)”
张之维:“......”
“罢了,师弟,先不聊这个,为何先前你那雷法威力如此之大,完全不像是刚接触几天的初学之辈。”张之维转移话题道。
对于这个问题,他是真有点好奇。
无论是下山前师父的高度赞扬,还是不久前在湖心岛上空的满天雷霆,都让他的道心有点儿不稳。
这怀义师弟获得雷法授箓不过一星期,这是既定的事实。
可这短短一星期的功夫,就能玩出这么多名堂?
自己到底还是不是最靓的仔了?
张怀义沉吟片刻,说道:“师兄,我那炁体源流之法,有返本归元之功效,先前我尝试拆解过咱们天师一脉的雷法,发现其虽有浩荡之功,但亦有精进之处,我便略微调整了自身心肺之处的几个经脉运炁节点,从结果上来看,成效不错,我的雷法增添了几分威力。”
此话半真半假。
除却‘先前’二字有水分,其余都对。
“嗯,如此这般......”张之维思索一番,继而满脸期许问道。
“怀义师弟,那为兄有个不情之请,可否......”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张怀义哈哈一笑,打断了师兄的欲言又止。
“我这法子很简单,既然阳雷绛宫必是心火领金肺率先生发,流入四肢百骸,但各处经脉亦有宽窄强弱之别,那我便舍弃木桶原理,反其道而行之,以长板效应为基础,专攻下丹田与泥丸宫......”
“等等!”张之维一脸震惊。
“师弟,你刚才说了!什么理论?什么效应!”
张怀义轻‘啧’了一声,这才想起如今这个时代,这两个经典理论恐怕都不一定问世了,当然,就算问世了,估计也不是‘守旧派’的典范——道门中人能够第一时间接触到的。
当即便一脸鄙夷地看着师兄。
“师兄,木桶原理,长板效应啊!意思大概就是均衡发展和扬长避短!”
如此目光下,张之维更是因为自己的孤陋寡闻感到一阵羞愧。
卧槽......这......
成功在师兄面前装了个有学问的逼后,张怀义满脸高冷,继续将自己改进阳雷绛宫行炁路线的思路说了出来。
张之维悟性自然没得说,抛开几个新鲜词汇不谈,其他经脉、五行之说,还是在行的。
三言两语间,便明白了张怀义的意思,以及他的‘炁体源流’在整个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
“这炁体源流,其实就是将天下术法,针对你个人而言的情况进行调整,使其发挥出更大的功效,我是否可以如此理解。”张之维若有所思。
“这么说倒也没错。”张怀义点点头。
“先人经天纬地之才,所创神通,我辈不敢妄言改进,只谈调整,当然了,另一方面就是师弟我天赋也还行,研究其原理的过程中,对其运转奥秘加深了几分理解,所以在师兄你看来,便也不像是初学者了。”
听完,张之维长出一口气,目光带着赞许:“我明白了,你习这绛宫雷,倒有几分水脏雷千变万化,无拘无束的味道,雷法一途,很适合你。”
“师兄还懂阴五雷?”张怀义顿时惊讶。
“亦不敢言懂,只是了解一二罢了。”张之维微微一笑。
“师兄,现在你对我这炁体源流感兴趣了吗?师弟随时可以传之与你。”
“不必。”张之维摇了摇头。
态度倒和先前一样。
“不过我还是要问问你,依你之见,走精妙路线的法门,和以力压人相比,哪种前景更胜一筹?”
张怀义不假思索答道:“我辈修道之人,终须注重性命修为,但这性命修为是日积月累的水磨功夫,容不得半分取巧,性命强则万法通,性命弱,那再精妙的术法也不过是一盘散沙,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嗯,说的不错。”张之维欣慰点头。
炁体源流的神妙,他已经完全理解了,也明白了张怀义的天赋,确实不容小觑。
但他担心自家师弟过度沉迷其中,反而忘了修行的本质。
那可是大忌。
不过还好,看样子张怀义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
二人陷入沉默。
一个时辰后。
张之维突然笑了笑,开口道。
“怀义师弟,那若是我既能以力压人,又能精妙入微,你如何应对?”
“哦?”张怀义有些不明所以。
“师弟且看!”
旋即,张之维笑眯眯地凭空掏了只通体由电光组成的洁白飞鸟,只见其鸟羽纤毫毕现,栩栩如生,甚至微微颤动的翼翅和眼眸,都和真的飞鸟如出一辙。
可见其雷法之精妙,已经达到了一个极为高深的地步。
而后,张之维将其往头上轻轻一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