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许云疑惑着。又问道：

“我什么时候拿她钱了啊？”

“不是你拿的还能有谁，就是你拿的。”

“奶奶”提着桶站在爷爷身后，嘴唇扇动着，一闭一合，那粗糙的五官在许云看来是扭曲的，不怀好意的。

“我什么时候拿你钱了？你血口喷人！”许云提高了音量。

“拿了就是拿了，还这么嘴硬。我放在枕头下，你回来一趟就没有了。”

“奶奶”的嘴一刻不停的扇动着。

“你放屁！我干嘛要拿你的钱啊？”许云朝“奶奶”叫起来。

“有没有点大小！”爷爷也被激怒了，大嗓门瞬间爆发，同时夹带着嘶哑。

“谁让你们冤枉我的。”许云委屈着。

“谁冤枉你了，你自己拿的你不知道？那天早上你跑那么快，不是偷了钱怕我们发现才跑那么快的吗？”

“我跑得快，是我上学迟到了，还不是你们拖半天不给生活费的吗？”

“生活费不是给你了吗？又跑去偷我枕头下的钱。你还想要多少啊？”

“奶奶”还在爷爷背后。

“我没拿就是没拿，谁知道你枕头下有钱啊？我上学迟到了，干嘛还要冤枉我？”许云大叫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都说是你拿的，还不承认。”

“奶奶”说着，微微甩了甩膀子，一双塌下去的三角眼睛射着轻蔑的光，似是得了无比荣誉的胜利。

“我要是偷你钱了，我出门被车撞死，你冤枉我就不怕遭雷劈吗？你个老巫婆！”

“你还说！你还说！”爷爷忽而抄起墙边的锄头几大步冲到许云跟前，高大的影子迅速盖住了板凳和瘦小的身体。

许云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爷爷，看着将要劈向自己的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