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哲面无表情,条理清晰:“表小姐,首先我们护的主是凛少;其次刚才是你先动手打人。游艇会码头有监控,警方调取监控就能还原真相。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顶多判互殴,你的律师很难帮你告赢他们。”
阿卓立在轮椅另一侧,飞快撇头低眸,他快要憋不住偷笑出声。果然是他哲哥行,怼人实力一等一。
阿卓悄悄伸出大拇指,暗中给方宇哲比了个赞。
涂山凛被他们护在中间,自然瞧见阿卓偷偷比赞的大拇指。他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唇角,任由两位保镖自由发挥。
崔泳儿气到跺脚:“喂!方宇哲你搞清楚,我是你主子的表妹,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阿姐,这个女人好像疯婆子啊。”江池冷眼旁观,坐在角落沙发上总结道。
他小小年纪就能一针见血,江雪倾觉得这小孩未来可期。
她揉了揉江池刺猬一般的短发,笑眯眯道:“呐,以后记住啦,路上碰到这种情绪不稳定的人,千万要绕道走。疯狗咬人没道理的。”
“嗯,阿姐,我记住了。”江池点点头,把手里捧着的冰袋递给江雪倾,“阿姐,冰袋没那么刺骨了,我帮你冰敷脸颊。”
刚进这间VIP包厢时,江池便找服务生要了冰袋,可拿到手时却发觉冰袋太凉,直接拿给阿姐冰敷恐怕要冻伤脸颊肌肤,就一直将冰袋捧在手里,用手心温度稍稍化开冰块,再拿给江雪倾用。
“没事,我自己来。”江雪倾接过江池手里的冰袋,贴在脸蛋上。刚才崔泳儿打她的那一巴掌,五指清晰可见地印在江雪倾脸颊上,对照正在发飙的崔泳儿,她看起来更像受害人。
江雪倾望着崔泳儿,仔细回忆了一下。她并不记得这个女孩,前身时虽然和涂山凛有婚约,可这个崔泳儿似乎从未出现过。刚才听她喊涂山凛表哥,难道是那种表哥表妹关系?
江雪倾转眸,意味不明地望向观景窗前,一直背对着众人的涂山凛。
姐弟俩说闲话时完全没有降低音量,对话就这样直白地传入崔泳儿耳中。她身边不仅没有贴心为她暖冰袋的小阿弟,连她眼巴巴想倚仗的表哥都对她视若空气。
崔泳儿气得眼圈通红,转身要去酒店搬救兵。
“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姑婆!哼,你们两个完蛋了!等着被开除吧!”崔泳儿没法拿捏沙发上的姐弟俩,对着涂山家的两个保镖大放狠话。
怎么说她爹地也是马来橡胶大王,她妈咪更是尊贵的拿督女儿,像她这样身份尊贵的千金小姐竟然被两个平民欺负,凛表哥还不帮她说话!她现在就要上楼去找姑婆替她撑腰。
“阿姐,她脑子好像不太聪明。”江池冷眼望着崔泳儿气冲冲出门的背影。
“嘘。这种事看穿了也不要说出来,要不然人家多没面子。”
“嗯嗯,我知道了。”
崔泳儿前脚都要跨出房门,听见姐弟俩竟然又在讲她坏话,怒火中烧地转头冲沙发上姐弟俩大叫:“你们,你们两姐弟死定了!”
“噗嗤。”阿卓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一直沉默待在观景窗前的涂山凛,肩膀微微耸动。憋笑真的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