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说些什么？”陆铭问。

“周公子同程大小姐说，需要帮忙可以去找他。”小厮旺庆说道。

“一个烂好人，他一个穷苦学生又能帮到什么忙，青山书院的束修还要先生帮忙垫付，不过就是哄着安师妹，让她在先生那里给他多说好话，让先生能花更多银两解决他的生计，你看他到现在为止都买不了一个小厮同他上京赶考，要不是先生发善心带着他，就凭他一个人，怕是要死在半路。”

陆铭对周昀的做法十分不屑。

“少爷说得是，不哄着人闺阁小姐，他又怎么有资格进京，那盘缠都凑不齐，倒是委屈了少爷你，府里头夫人已经给少爷都打点好了，少爷何须委曲求全同程夫子他们一到去京城，少爷自己走自己的，一路上还能舒坦些，现在路上还要同周昀这穷鬼一道，也不知道少爷您要被占多少便宜。”

旺庆是陆家的下人，自认为比周昀一个穷书生可要手里头有钱。

周昀是读书人又如何，他没钱，就要被下人也鄙视看不起。

“我不跟着，难道就让周昀一个人跟着先生？先生身边要是只有他一个弟子日夜陪伴，谁知道先生会不会给他私下授课，要是周昀学得比我多，我岂不是亏了，跟着程家一起走是麻烦了点，但守在先生身边就值得。”

陆铭敲着旺庆的脑袋，这些鼠目寸光的东西，就是没法看得同他一样深远。

旺庆被打得不轻，可不敢痛出声，还要奉承着自己的主子，“少爷说得是，少爷英明神武。”

“可少爷，不是小的说，咱们这位程夫子，教书是教得好，可惜其他方面古板木讷不知变通，也不需要少爷您这么敬着他，这还要您来给他搬书，这种活让那姓周的来干就行，您何苦还要上赶着，就您在书院排名第一，就是不做这些事，程夫子也把您当眼珠子一样稀罕着，可宝贝着指望您能考好金榜题名让他也跟着风光，既然如此，何必还要来做累着自己。”

“你懂什么，金榜题名肯定是我，但少爷我要的可不是单单榜上有名，而是还必须甩开姓周的一大截。”

“少爷不是已经遥遥领先，姓周的根本望尘莫及啊。”旺庆继续拍马屁。

“你懂什么，这不是姓周的得先生青睐，看看这次回京都要带着周昀，说明先生还没放弃他，我要就此掉以轻心，只要周昀跟着先生，虽说他周昀再如何努力，天资有限赢不过我，但本少爷就见不得他有一点得意。”陆铭十分骄傲，在他看来周昀不如他，那就必须永远把他踩在脚下，最好周昀还是永远在原地踏步，而他能一步登天。

为何这般见不得周昀能好，是因为两人在考入青山书院时，周昀竟然与他齐名，后来证明那不过是周昀运气好。

但陆铭就觉得那是对自己的羞辱，他是有实力之人，却荒唐的让一个靠运气的人与自己平起平坐，周昀不能跌到泥潭里，回到他自己应该待的位置，陆铭都觉得那是老天不公，老天不帮他，那他就自己来。

他勤恳读书，把第一的位置坐稳不说，再跟周昀那样的垃圾拉开天壤之别的距离，才会让世人忘记周昀曾经与他齐名这件事。

陆铭也不是只看重程砚书这么一位夫子，他承认明渊先生的厉害，但他要成为国之栋梁，就得求得百家学，私底下除了程砚书，做他先生的人还有不少。

他的家族为了培养他也是煞费苦心，寻找了许多名师指点他。

在他看来，明渊先生再厉害，那也是一个人，没有众人拾柴火焰高来的厉害，他可以拜很多人为师，而周昀的夫子只有一个，可周昀学得他也从程砚书那里学到了。

周昀这个人就注定再跟他没有可比性。

另外还有一点，旺庆身为小厮不懂，他是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