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亲信的对话,就像放电影似的在他脑海里重播。
“许存啊,那家伙的话,咱们信几分?想当年朱温可是把李唐皇室杀了个精光,连昭宗的十个儿子据说都没能幸免。”
那亲信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许存紧皱着眉头,手中的长枪仿佛成了他此刻心情的写照,他疑惑地说道:“这李星云若真是皇子,那年纪正好对得上昭宗的第十子。
他对我了解如此透彻,显然不是孤军奋战,背后必有势力支持。这样的人,值得押上一注。“
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些许自嘲:“想我十六岁投身军旅,如今已过而立之年,虽历经三主,却未遇知己之主。
就连如今这渝州刺史,也做得战战兢兢。我明白自己难以称王,可人生如赌局,不外乎荣华与毁灭。“
李星云含笑望着他,语气温和:“许将军过誉了,这称呼总比王宗博来得顺耳。
我看这渝州城,对许将军而言,实在是小了些。“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渝州刺史的不满与野心,已被他看穿。
许存心中的紧张逐渐放松,李星云的从容不迫让他确信,这位皇子身份十有八九是真的。两人相视一笑,默契不言而喻。
“这两人间的游戏,真是妙不可言,就像那热锅上的蚂蚁,进退维谷。”
许存那厮,一脸得意,挥手指向那三百个铁杆儿亲卫,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的实力。
“殿下,我这三百壮士,可是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十多年的交情了,哪个不是身经百战?虽不敢妄称天下无敌,但精锐之名,绝对担当得起。”
李星云不动声色,深邃的眼眸里却掠过一抹锋锐的杀机,“紧跟在我身后,立刻出城,是时候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力量了!”
渝州城外,浓雾缭绕的密林之中。
许存带来的那些玄冥教众,面具下透出森然寒气,他们惊恐地发现昨日李星云留下的血迹之处,已是横尸一片。
“大人,一个不剩!”教众的声音颤抖着,目光投向浓雾深处。
四个戴着鬼面面具的教众,缓缓抬着沉重的黑木棺材,如同从幽冥中走来,那气氛,诡异得让人心生寒意。
“咔嚓、咔嚓”两声怪响,紧接着轰隆一声,棺材盖应声飞起,两道修长身影轻盈跃出。
这一男一女,模样儿俊俏,男的身着漆黑长袍,女的则是一身素白,头戴的无常高帽上。
“开棺发财”四字金光闪闪,不是别人,正是玄冥教里出了名的跑龙套二人组——黑白无常。
“嘻,全挂了啊,真是一帮不中用的货色。”
白无常轻掩朱唇,咯咯媚笑,眼波流转间,透出一股对尸体的轻蔑。
“就是可惜了,这帮家伙死得透透的,不然还能给我们添点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