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看着对面手持棍棒的人群,李公辅急切的想着办法。他才不愿意在自己兄弟危难的时候逃跑,哪怕是跑回去报信。
忽然间,李公辅的脸上涌上了喜色。
他想到主意了!
也就是在这时,一声大喝传来:“我乃星子县令之侄,安敢动我!”
章权面对着众多手持木棍的贼子,高声呼喊,他才十二岁,气力不足,根本打不过这么多拿武器的成人。
李公辅一脸呆滞的看着章权。
拉大旗扯虎皮。这是他刚才想出的办法,怎么就被章权先用了。
被动挨打的刘文昌也反应过来,他一边反击着,一边大喊道:“我乃白鹿洞书院夫子,秀才功名,谁敢动我。”
李公辅也着急忙慌的从一旁窜了出来,这么露脸的时刻,他才不想缺席。
他直接上前,用锄头将一人戳倒,然后嚣张大喊道:“我乃吉安李家少公子,谁敢动我。”
星子县令之侄。
白鹿洞书院的秀才夫子。
吉安李家少公子
三人虽然说的官话,但这群人显然能够听懂。一个个不但停下了手,表情甚至都变的不自然起来。
此刻,这些人只感觉手中的木棍有些烫手。
吉安李家,那可是朝廷大员的家族。秀才,那是知县都不能打的读书人。更何况还有一位是星子县令之子!
得罪了这三个人,他们老爷恐怕也不敢保着他们。
章权哪会知道这些人把自己的身份听岔了,侄子听成了儿子。不过看着自报名号后,这些人纷纷停手,章权还是松了口气。
他就怕这些人是愣头青,那自己不论什么身份都没啥用。
“你们到底是谁!”章权拿着镐把,一脸戒备的盯着这十几人。
“他们是齐家的恶奴!”苏护在母亲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语气怨恨无比。
又是齐家!
章权看着面前的恶奴,表情厌恶,这些乡绅世家当真是毒瘤,明末的祸事,这些人最起码得有一半的责任。
恶奴们面色发苦,他们哪能想到苏护竟然会结识这几位人物。要是早知道苏护认识这些人,他们哪还敢来催债。
为首一人有些畏缩的拱手说道:“诸位大爷,我们也是奉老爷之命,过来收缴田契,这苏家当初以田亩抵押借款,如今欠款未清,我们也没办法啊!”
“之前说好的借三还五,我们都还了,而且我们并未用田地抵押,你们凭什么过来收缴我家的田契。”
苏护愤恨的盯着那为首之人,往日的怯懦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首的恶奴辩解道:“但借款文契上可写的清楚,以田地抵押,借三两,还八两!”
“那是你们作假!”苏护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爹画押的那份文契,我记得清清楚楚,写的就是借三还五,而且也不曾写过以田地抵押。”
当初借款的时候,苏护也是一块跟着去的,他自然记得文契上的内容。但等还款的时候,他爹的手印和画押却出现在一个内容完全不一样的假文契上!
齐家就用着这份假文契,威逼自家要么还款八两,要么用八亩田地销账。
这怎么可能!苏护与他爹自然不愿意,于是只给齐家还了五两,再不理会。
其实这本就是齐家惯用的手段。借款签订的文契是用一种特殊墨汁写的。一般三个月左右,除了借款人的手印之外,文契的内容会消失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