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樟就是带着仲平进城的赵军,进来后,对廉颇恭敬地揖礼一下,直接说道:
“将军,楚国令尹黄歇,以国内境况不稳,答应与赵国签订盟好契约,但合纵一事,他并未答复,韩国相邦张平、魏国相邦孔斌,盟好契约以及合纵一事,皆未有准确答复,至于齐国……”
说到这,樟迟疑片刻,这才说道:
“仲平跟随齐相进入使舍,就再未出来,属下求见齐相,齐相以身体不适拒绝。”
樟说完,廉颇这才缓缓睁眼,深吸一口气,长长叹出:
“魏韩两国,朝秦暮楚,齐楚不开口,他们自然也不会确定态度,现在,秦齐又在密谋……唉,此次合纵,估计也是草草了事。”
“将军,那咱们岂不是白来一趟?”
“不,没有白来,至少,杀了一個仲平。”
听到这话,樟迟疑半晌,这才问道:
“将军,樟有一事不明,为何不在巩城外杀了此人?将他带到王宫,岂不是正合他意?”
“正合他意?错了。”
廉颇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咱们只有五十余人,若在巩城之外行事,恐怕会让仲平逃过追杀,东周不大,但隐藏一人,简单至极,若让仲平逃到韩国,恐怕更难追踪,韩国不会让赵军肆意在韩境搜人。”
“况且,若是让仲平回到秦国,秦王知晓东周文君意图合纵,岂不是要当即发兵?”
“现如今,仲平已知文君合纵一事,文君不会放他离开,只有将他困在巩城,才能找到万无一失的机会。”
樟沉思片刻,突然愤恨说道:
“将军,不如让我带几名死士,冲进齐国使舍,冒险将仲平斩杀!”
“万万不可!此举会失信天下,若是如此,天下各国,谁还敢派使臣入赵?”
“可,将军,天下间哪里还有诚信?各国之间,尔虞我诈,诚信二字早就消失……”
“那也不可!就算没有诚信,也不能让齐国厌恶赵国,此次会盟,是合纵伐秦,不是让赵国树敌,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擅自妄动。”
听到这,樟心中虽然不满,但也只能拱手回应:
“喏。”
廉颇看到樟如此,微微摇头。
他以前也是跟樟一样,年轻气盛,谁也不服,可这天下,不是不服以及光靠武力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张仪出现之前,各国局面简单明了,伐战为主,邦交为辅,甚至,有些都没有邦交。
能不能行,打一仗就知道。
可张仪出现之后,再加上公孙衍、苏秦等人,列国就开始了邦交为主,伐战为辅。
列国之间纵横捭阖,秦齐、赵楚、燕韩魏,各国之间,每年都会签订几个契约,要么联合攻城取利,要么遏制他国保全自己。
赵与齐相接,相安无事多年,不能因此事树敌。
“樟,我知你心中不满,但涉及赵国安危,必须冷静。”
“喏,将军,樟并未不满。”
“行了,下去吧,此次会盟,估计还有一段时日,日子长得很,机会多的是,不着急,另外,派人看守巩城大门,若有人半夜出城,立刻斩杀。”
“喏。”
……
齐国使舍。
仲平铺好床垫,刚想躺上去,蒙恬就突然开门进来,悄声说道:
“先生,外面的人已经走了,眼下逃离巩城,正好合适。”
“合适?”
仲平看了一眼蒙恬,摇摇头,笑着说道:
“廉颇不会让我这么容易地离开巩城,估计城门口,还有赵军看守,咱们现在逃离,正中廉颇下怀。”
“那,先生,咱们要如何才能离开巩城?拖得越久,恐怕对先生愈加不利。”
“不急,既然正常方法离不开巩城,那就走不正常地方法,明日便可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