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连串说了一大堆,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脸被憋得红透了
公孙衍似乎早有预料,他道:“我能帮你什么”
“你能救他吗”少年看着公孙衍的眼睛,飞快地说,没有一丝拖沓
公孙衍挑了挑眉,说:“他是嫌犯,如何救”
“纵火之人不是他,现如今没有确凿证据,但请给我些时间”
陈鹤春比公孙衍要矮些,他没有低下头,而是昂着脑袋,以一种温柔又刺人的语气说道
“我可以帮你,不过在此之前,你能保他不死吗,如果有人想要他死,你,能护的住吗”
陈鹤春没多说什么,只是吐出四个字:“一言为定”
梁岁玉游走在各个铺子,她又走上京都最好的酒楼,又走进京都无人注意的那些巷子
在巷子里,有几个小孩,他们大多穿着宽大不合身又带有补丁的衣衫,脸上带些泥灰
他们坐在地上,互相玩弄着
一阵香气弥漫在巷子里,最大的那个孩子约莫十一二岁,抬头看去,是一个提着吃食的女子
梁岁玉走进巷中,在石阶上坐了下来,打开篮子,香气肆无忌惮的跑了出来
京都虽繁盛,但也少不了贫苦之人
梁岁玉在最热闹的街市逛了又逛,能帮她的,似乎也只有这些小乞丐了
“我有些事,想拜托各位”女子眉眼弯弯,阳光打在巷子里,照的墙上的青苔绿油油的,这位小姐正巧穿的衣袍也是淡绿色的,乍一看去,她与这石墙,相衬得很,倒像画中一般
那个大孩子瞧了瞧竹篮,撅起嘴来:“说吧”
梁岁玉不由得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他一副无所不知的模样,看来应不止她一人向他们“请教”过
巷子外热闹非凡,人声不绝,巷子内有人在低声私语..............
在西街里,坐落着一个不算小的宅子,梁岁玉站在大门前,抬头注视着宅子的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光义堂”
正如其名,这宅子里住着的,大多是患有疾病被丢弃的孩子,也不少身体健康但家中突遭变故无处可去的,暗红色的大门被敲响,开门的就是宅子的主人,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妇人欢喜的将梁岁玉迎入屋内,院中不少孩子在嬉戏打闹,有的呆呆的打量着梁岁玉
梁岁玉含着笑说明了来意
光义堂并不归官府管,这宅子从前是私宅,后来宅子的主人大病,他又无后,索性将宅子修缮一番作为义堂,因他名字中有“光”字,牌匾上也就成了“光义堂”
眼前这位妇人,就是那人从前的家仆,她是个重情义的人,在这宅子里伺候了大半辈子,家主去世后就留了下来,管理着义堂
不过义堂开销十分大,虽偶有善人相助,却也是勉强维持,所以这些孩子通常到了十一二岁就要自己学些手艺,慢慢的脱离义堂
因为义堂非学堂,有先生偶尔来授课,但也只是学些皮毛,认认字罢了,参加科考的少之又少,所以大多义堂出去的孩子过得也不大如意
梁岁玉开口就是要为他们捐些笔墨纸张,并且请先生来授课,这让老妇人欣喜不已,闲聊下去才知眼前这位女子原就是公孙家刚过门的新妇
只不过这位公孙夫人虽是心好,但这可不是一比小数目,更不用说长期以往………妇人面露难色,似乎不大相信
“你只管说行或不行,其余的由我来做便是”梁岁玉眼睛闪闪发亮,声音坚定有力
这天大的好事,哪有不行的道理,老妇人笑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