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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总会来的。

张福禄母亲去世两周年,周年祭奠,按照风俗要在老家举行个仪式,周年的前一天,张福禄有会无法动身,师姐先回到村里,晚上散了会,张福禄自己开车往老家赶,翻山越岭,除了“胳膊肘弯”需要格外注意,柏油路直达村里。临出发给师姐打了电话,师姐嘱咐,自己开车把电话关了,安全第一。上车,打火,系好安全带,本能的想关机,又一琢磨,万一张玫她们给打电话不及时接,到了老家,当着媳妇和亲戚又不方便接,张玫急脾气,万一找不着再捅娄子,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位上,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开车。快进隧道口的时候,电话响了,是张玫,脑子急速飞转,她要这么问我怎么说,她要那么说我怎么回答,边琢磨边侧身拿手机,第一下没划拉着,扭脸往右面座椅上看,拿到手机的那一刻,前面大车急刹车,“Duang!”张福禄的车扎进了大车车底。从县医院转市医院,开颅,截肢,惊心动魄,一系列大手术。师姐接到信儿的那一刻,懵了一瞬间,很快冷静下来,早就不安,“该来的真的来了”,救人!从张福禄出事那天到抢救手术保住命,张福禄只会睁眼闭眼瞪眼,用眼睛交流,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出院,雇保姆,做术后康复。张福禄单位来电话,办公室的私人物品需要拿回家。儿子和母亲说,他自己去或者和媳妇一起去,师姐把儿子拉到一边,悄悄嘱咐“这个事别人去不方便,你陪我去吧。”路上,师姐委婉的给儿子打预防针,“一会儿假如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遇到不好的事,要冷静,不能让外人察觉异常,不给别人提供茶余饭后谈资。”“放心吧,妈,这么多年,你们把我当孩子,当聋子,当瞎子,到现在您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情,城市不大,有些事我不一定比您知道的少。”到了地方,办公室主任给开了门,沏了茶,很得体的回避,母子俩先收拾了柜子和抽屉,未见异常,儿子发现床是液压杆带床箱的,里面整整齐齐各式各样春夏秋冬的衣服,外套、家居服、内衣,男士香水、清嘴糖,香水润体乳、泳衣、运动服、高尔夫杆、网球拍,儿子尽可能不看母亲的脸,不忍心,没勇气。师姐的脸红到了脖根儿,手脚发凉。墙角,有个保险柜,一开始,以为是单位的,师姐和儿子要离开时,办公室主任告诉保险柜是张福禄个人的,单位找车给送到了家里。儿子问师姐“您知道爸有保险柜吗?”师姐摇摇头。娘俩像看炸弹一样盯着那只保险柜,看看躺在床上穿着纸尿裤剩下一条腿的张福禄,这个男人的隐私除了他心里的就都在这柜子里了。张福禄眼睛死死盯着保险柜,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儿子在张福禄的手机记事簿里找到了密码,交给师姐。打开保险柜,像撕开了张福禄的灵魂,几部手机,分别对应单线联系的几个女人,里面视频,照片,聊天,转账记录,应有尽有,两个移动硬盘,从欧美到日韩,画报短片,五花八门。伟哥、滋补能量液、开房神器,颠覆认知。还有手表、玉石把件若干礼物,从几部手机里也找到了它们的出处。保险柜里并没有钱,师姐松了一口气。一整天的时间,师姐坐在张福禄的床前,拿一张张福禄小时的三好学生奖状,再拿一部单线联系手机聊天图片,拿一个突出贡献奖励证书,再拿一部手机聊天记录,一样一样对比着拿,展示给张福禄,像是旧时候“拉洋片”,有图有声,从贫寒童年到十年苦读,从少年老成到青年才俊,从谷底奋斗到人生巅峰,从四好丈夫到淫欲成瘾,从幸福美满到生不如死,每展示一件,师姐就冷一下,张福禄从瞪大双眼到双目紧闭,如果有能力死他肯定不多活一秒。师姐整理好保险柜里的东西,让儿子拉着,找了个僻静地方,付之一炬。“您现在应该明白我了,为什么坚决不回邯山,不找本地媳妇,不办婚礼。”“过得去情殇这一关,您愿意陪伴伺候,我帮着您,过不去,我带他走,BJ有专门的康养机构,小时候他送我去幼儿园,老了病了,养老送终,我天经地义。”“看看我爸,看看您,我给自己下死命令,一技之长养家糊口够用了,对家忠诚,不负我妻。”师姐催促儿子媳妇回BJ以后,自己报了护理培训班,帮着保姆照料张福禄,换纸尿裤抓屎擦尿,保姆不在的时候,师姐会问“喊你哪个女朋友来帮忙收拾呢?按姓氏笔画给她们排个班?”为了让张福禄学会说话,师姐求医问药,费尽心思,“我一定要让你说话,我要听你说,我错了,对不起!”恋爱脑的师姐,要面子的师姐,愚忠大义的师姐。

王邯生“工伤”出事是他儿子王骁的成长过程中的一个“刻度”,从自以为的“官二代”到出事干部的家属,断崖式落差,朋友剩下两三个,以前饭店酒吧“烀”着他的“哥们儿”集体消失,父亲单位的人,除了几位和王邯生“发小”般的阿姨大大,没有人到家探望或者打个电话,特别是亲戚,幸灾乐祸的多,伸手帮忙的少,能不在背后放大了诋毁就算好样的。毕业还没起飞就跌落谷底,在白眼和唾沫星子里,王骁被“催熟”了,好朋友约酒,陪着他散心,一起商量就业问题,“别太灰心,不要太悲观,试着找找你爸以前的老关系,有好人,能帮你,起点就不至于多低。”“谁都不找了,看看现在想想当初的自己,很可笑,自己真把自己当官二代了,爹官不大,我心不是一般的高,离开特权关系简直活不了,也不是非办什么事,太享受那种优越感,其实就是虚荣。当初有多轻狂,如今就有多不愿意去找人托关系,假如人家不搭理,就是自找的二次伤害了,我爹,不管有什么缺点,技术界也是顶流,我妈,再是纺织女工没多少文化,是她和姥姥把我拉扯大,谁都可以笑话她,我不能再去自取其辱给她添堵,投档,先打工,骑驴找马,边工作边找机会考个像样的工作。”回到家和父母沟通自己的想法,王邯生给出个建议,“我先和好朋友说一声,你先在他的种植基地打工,别浪费应届毕业报考工作的大好机会,一边打工一边学习,关注各个单位招录信息,多报多考,机会总会有的,工作了,先能自己养活自己,其他的再做打算。”“爸,不用去赊脸,打工这点事咱不张嘴求人,我先打工,准备考试。”王邯生听了儿子的话,老泪纵横,“塞翁失马”,自己给家里惹的祸端,曾经被宠上天的孩子“脚沾地”了,接了地气,才能活下去。在父母南下海南的时候,王骁和同学一起去了天津一家制药厂打工。当年,省农业厅下属的事业单位招考,王骁笔试面试双第一考入厅畜牧技术推广站,给父母电话报喜,“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靠自己办成的事,多少年给爹妈打电话都没啥好是事,这回正式报喜啦!”王邯生和媳妇在电话的另一头,乐得合不拢嘴,俩人头挨着头,挤在免提话筒前,眼泪滴答滴答掉在手机上,喜极而泣。“一定要稳重!一定要得体!低调再低调!千千万万不能飘。”老父亲谆谆教导。放下电话,王邯生对媳妇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小子,错不了。”“你嘱咐半天别飘别飘,你先飘了。”王骁真的很像年轻时的父亲,蹲牛棚,睡羊圈,种饲草,做饲料,给猪牛羊打针吃药,八小时以内八小时以外都在最苦最累的地方摸爬滚打,时不时给父亲打个视频电话“看!我的脚在哪?您让我脚沾地,我脚踩到牛粪里拔都拔不出来了!“电话两头爷俩开心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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