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垃圾桶里,弗尔彻果然找到了自己钱包,还好身份证明文件没丢,小偷拿了这东西也没用,但如果遗失了,就要去警察局补办,比较麻烦。
弗尔彻轻轻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眼堪托斯的方向,随后向他指的方向走去。
酒吧离那条街道并不远,弗尔彻很容易就找到了地方,酒吧门后面并不显得宽敞,走过狭窄的通道便到了大厅。
大厅里摆放着许多的桌椅,正前方有一个宽阔的舞台,灯光不太明亮,但因为是早上并不营业,也没有顾客。
弗尔彻只是粗略看了下,确认酒吧明面上可供离开的后门,然后就出来了,想着要不先回书店,等晚些酒吧开始营业了再来这里。
正想着,不远处一个略显熟悉的面孔迎面走来,弗尔彻控制住神色,将目光投向其右侧,避免与其对视,脚步正常的与其擦身而过,随即拐入一条巷子。
来人虽然穿着与照片上并不相同,但那张面孔已深深的记在了弗尔彻脑海中。
马歇尔,这次调查任务的目标人物,居然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他幻想了许多次初次见到马歇尔会是怎样的场景,但这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这一幕场景显得突兀而又合理。
弗尔彻拐入巷子后站定,并没有立刻转身,而是扶着墙壁抬起左脚,装作正在擦鞋,尽量用眼角的余光去看马歇尔。
视线也是有重量的,目光会被感知到,这在乔娜的文件中有所提及。
视线中,看到马歇尔走入那家酒吧,身影消失不见,弗尔彻又往前走了几步,确认从酒吧的方向看不到自己后,将手提箱打开。
拿出那把塞缪尔转轮手枪,一颗颗子弹被装入进去,但并没有调成击发状态,随后将手枪放入上衣内侧的口袋中。
然后尝试了几次,确保能在最短时间内掏出手枪并完成射击,做完这一切后他拿出纸和笔,写下这次调查任务的记载。
完成这些事情后弗尔彻站起身来,调整好呼吸,左右看了看,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去,他要换一个地方,这条巷子正对酒吧,虽然有视野盲区能够藏身,但并不安全,如果被堵在这,那就危险了。
酒吧左侧二十米外有一栋四层的小楼,有些老旧,墙上爬了些绿植,弗尔彻走过去上到二楼,楼梯间有一扇窗户斜对着酒吧,正好可以看到酒吧门口。
弗尔彻站在窗户旁边的墙壁后面,确保从外面看不到自己的身影,目光始终注视着酒吧门口,静静的等待着。
过了大半个小时后,马歇尔从酒吧那扇小门出来,随后四处看了一眼,迈步走向街道消失不见。
“要是有一些追踪的能力就好了。”弗尔彻心里想,但这很明显是幻想,不可能随便想想就有了这样的能力。
弗尔彻并没有跟上去,大白天去跟踪一个警戒心很强的人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他刚来到这里就发现了马歇尔的踪迹,而堪托斯也说多次在这里见过他,说明马歇尔经常来这里。
他或许不用主动去追踪他,只需要等他出现就好,那个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希望那个时候天色能暗一些,这有助于他接下来的行动。
时间慢慢的流逝,这栋楼里似乎没有居民,或者即便有少量居民此时也已经去上班了。
弗尔彻没有怀表,他只能估摸着现在的时间,漫长的等待需要耐心,而他自认就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太阳过了当空然后又西垂,随着季节的变换,夏日的白天比其他季节都长一些。
又过了一段时间,弗尔彻估摸着此时应该已经到下午的五点至六点钟之间,尽管他早上早餐吃了很多,但现在他的肚子也已经相当饿了。
弗尔彻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酒吧里也陆陆续续的有些客人走了进去,他从藏身的那栋小楼走出来,然后像一位平常的客人一般走入酒吧。
他先一步进入酒吧是为了制造一种错觉,一位追踪者总是跟随着被追踪者的脚步,而他则截然相反,他选择走在被追踪者的前面,这样能消除马歇尔大部分的怀疑。
酒吧里灯光依旧昏暗,正前方的舞台上有些艳丽的女士在舞蹈,舞台前的桌子前已经有一些客人入座。
弗尔彻扫视了一圈,随后选了一个角落的座位走过去坐下,只是并没有点饮品,而是掏出纸笔装作正在构思文学作品的样子,这样可以避免一些人的打扰。
而在弗尔彻走入酒吧的那一刻,就在他之前藏身的那栋四层小楼楼顶,突然出现了两道身影,他们的面容有些相似,只是其中一个身影的皮肤略白,而另一个的皮肤则是小麦色,二人分别是科恩与科罗尔。
科罗尔的手指轻轻摩擦着一块银白的链表,微眯着双眼对身旁的科恩说道:“看来这位预备成员有相当程度的警惕与智慧,这对我们来说显然是个好消息。”
科恩肯定的点点头,一位机智谨慎的队友对守望者小队来说的确是一个好消息,毕竟谁也不想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拖后腿。
紧接着科恩说道:“接下来就等着马歇尔现身了。”
“嗯,只要他一出现,立刻找机会将他制服,但注意不能牵扯到平民,以免产生不必要的伤亡。”科罗尔语气低沉的说道,科恩点点头,随后二人压低了身子,蹲伏下来。
守望者小队的任务从来都不是暗中调查马歇尔,从一开始定下的行动就很直接———找到马歇尔,然后将其制服,只是具体的行动细节并未向弗尔彻透露,这并非是对其不信任,而是每个人的任务不同。
先调查然后拿到确切的证据,再进行后续的行动这种方案,对守望者小队成员来说效率太低,按部就班的行动往往会错过最佳时机。
他们所面对的人或者事物都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和危险性,而马歇尔有相当大的概率就是他们需要严肃对待的那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