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问你去是不去?”泥洹一脸威仪,紧盯着众人强硬道,大有牛不饮水强按头的架势。
几名大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交流着信号,其中一个怯怯地提了提腿想要打退堂鼓,却被为首者一记眼神钉在了原地,紧接着众人不约而同的开启沉默模式,对泥洹的要求不置可否,皆装聋作哑不吱一声。
泥洹见大宫女们铁了心要跟她杠到底,不由冷眼指了指为首的大宫女,又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大宫女不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一想到彼时泥洹连宋女食的耳光都敢打,再看看她此刻似笑非笑,猜不出情绪的小脸,遽然心惊肉跳起来,但是一想到以后,想到新来的女官作威作福不了几天,就又信心大振,决定死磕到底,却仍有些害怕若是半分面子不给,新任女官会不会登时就动真格,思绪混涌之际,她被人暗暗推了推,于是硬着头皮迎难而上。
“啊。”为首的大宫女腿肚一软,惨叫着跌跪在地,泥洹旋身一转,不待大宫女起身便一屁股坐在她腰上,大宫女羞愤地扭动不止,泥洹在她屁股上抽声连连,又命杨唯枫取来笞条,啪啪数次后大宫女终于不再挣扎,泥洹满意地点点头,用笞条指了指旁观者,“本官的话可都听清楚了?”
众宫女们余悸未消地看着这出“少女骑驴”的大戏,只觉她背光的眸孔阴气森然,一张一合的巧嘴更是如渊如穴般幽邃莫测,霎时间全都噤若寒蝉,哑然失色地竞相奔离。
杨唯枫望了眼宫女们绝尘的身影,目光渐移到把玩笞条的泥洹身上,从脱困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端详她,只觉她五官拆开来可能算不上个个拔尖但组合到一起却是极好,从眼睛、鼻子、嘴唇到轮廓竟挑不出半点瑕疵来,眉梢眼角秀气毕露,肌理细腻光滑无褶,两颊艳嫩粉若榴汁,娴静含笑时大有南国佳人温婉柔顺之美,若硬要挑出什么不足那大概就是年纪太小,有的地方尚未完全成熟,有些消薄。
杨唯枫如此想着,又对上她略带粉晕,微垂微翘,笑如弯月的桃花眼,一时间似醉非醉,朦胧恍惚。
泥洹正欲交代她事情,却见她痴痴傻傻地盯着自己,眼睛竟有些不聚焦了,莫名就心慌慌,捏着拳头在嘴边嗯哼嗯哼了两嗓子。
杨唯枫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藏窘纳尬道:“大人请讲。”
“你用食盒拿点吃食过来,多弄点。”她言简意赅道,杨唯枫干脆地应声是,卒卒而退。
“崔琳呢?”泥洹又在大宫女的臀部鞭了一笞条,大宫女吃痛地跃了跃,泥洹却仍四平八稳地坐着,没有被她颠下来。
“在……在大人卧房。”大宫女老老实实交代道。
“去那作甚?”
这个崔琳!泥洹不悦地抿抿唇,原以为她比其他宫女通透得多,没想到……
不想也罢,想多了反是气人。
“这个……这个……”大宫女又开始支支吾吾隐瞒起来,泥洹闷声不响再扬笞条,记吃不记打是吧!
大宫女啊声再起,小宫女们缩头小鸡似的拢在一处,有捂住耳朵不敢往这边瞧的,还有斜眯着眼偷偷窥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