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何安第三次在门口唤道,“奴才有事禀报。”
“朕不是说了今日不要来打扰朕和兰嫔么!”姜聊正陪着吴奢窈看书,朝着外头不耐烦道。
“可陛下,这是您让奴才盯着的事儿,奴才不敢不报啊…”何安在外头徘徊着,终是回了句。
“说!”
“可兰嫔娘娘在里头…”
“窈窈不是外人,你说便是!”
“是顾…竹笺小筑那边儿的消息,说是着了暑气,这会儿情况不大好呢。”
姜聊蹙眉,心叫不好,这话确实不该被她听到的。
“窈窈,朕…”
“臣妾不妨事的,陛下去吧。”
姜聊回头看看吴奢窈,又大步流星的走出去,直奔竹笺小筑。
“陛下何时对顾姬这么上心了…”吴奢窈心中有惑,但她又想起上会子姜聊在勤政殿中的那句话。
顾姬的性子像悫悯皇后。
“无花,你与宫里资历老的姑姑多有交情,应当知道些悫悯皇后的事情吧?我不曾见过她,你给我讲讲。”她还是有点危机感的,所以迫切的想知道些她的事。
“先皇后出身兰陵萧氏,一早便嫁到定王府为侧妃。她在府邸中诞下大皇子,皇子却不幸夭折。她产中亏损严重,落下病根,身子一直不好。后来陛下登基后她被封为德妃,又为冲喜立为皇后,没多久就薨逝了。但据说,悫悯皇后一向不得陛下宠爱。”
吴奢窈若有所思,又问:“不得宠爱么…那容貌如何,性子又如何呢?”
“奴婢听闻,先皇后生的一副清淡模样,陛下只道皇后无趣,再无旁的了。”无花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宫人们都说先皇后处事严谨,一丝不苟的。”
“那顾姬像她,却也没有什么值得陛下留恋的。”吴奢窈放下心来,“怪不得从前我在民间只听过陛下与贵妃的故事,却不曾听过有关先皇后的只字片语。”
姜聊快步行至竹笺小筑,额头上已生出一层薄汗,看着就是焦急赶来的。
顾扇书虚弱的卧在榻上,双眸紧闭,眉头微皱,还冒着冷汗。
他在榻前看着她,心中泛起苦楚来。
“朕不会让你有事的,朕不会再让你有事了…”姜聊坐在她身边,不禁喃喃自语起来。
再?
顾扇书能断断续续听到些话语,她不明白他的话,当然费解。
“御医,快给她瞧瞧。”
姜聊一看到顾扇书,尤其是看到她这副模样,就会生起无尽的愧疚与不忍。所以在顾扇书眼中,她的陛下永远都是悲悯而隐忍的。
尽管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独独对着她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