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邑的农长老面带羞愧地对青阳说道:“青阳大君,那伯阜平日一直独断专横,没想到他背着我们大家干了如此伤天害理的事。他死了也真是罪有应得,可是我们陶地所有的族人都被他连累,蒙羞受罚,我们冤枉啊!”
在场的本地人一听,也跟着纷纷辩白,大殿中附和之声一时此起彼伏。
“青阳君,天帝和先祖在上,我们真的不知道伯阜干出了这种事啊!”
“是啊,伯阜和巫祝阳做事根本就没和我们大家商量过。”
青阳看到大部分人都表了态,便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扬声说道:“本君知道,大家都是被伯阜和巫祝阳一伙欺压和蒙骗的,现在恶人伯阜已经被惩处,这就够了,我怎么会惩罚你们这些无辜的人呢!在座的诸位长老和头领可以放心,你们继续各司旧职,一如从前。”
众人听到一切照旧,心中最大的担忧立刻烟消云散。
“青阳君宽厚啊!”
“大君英明!”
“多谢大君铲除奸人,还陶邑清明。”
“感谢青阳大君!”
一时间,在场的本地长老和头领们都长舒了一口气,称谢颂扬之声响成了一片。
青阳看到大殿中气氛轻松了许多,趁势继续说道:“这次倍伐的儿子子昧回归陶邑,帝君颛顼已经特别给了封号。帝君出自高阳氏,所以封子昧为陶地高阳,是为陶阳。以后大家就是陶阳氏,和帝君是同族了!”
“对啊,帝君以前就是高阳氏呐!”
“陶地高阳,陶阳氏,明正言顺啊。拥护子昧!”
“哦!咱终于压过伊耆氏那帮夏人啦!”
“帝君威武!青阳威武!陶阳氏子昧威武!”
大殿里沸腾了,人们热烈地欢呼着,每个人都觉得默默无闻的陶地有了帝都这个大靠山,未来的兴旺强盛笃定可期。
“大家先静一静!”主持朝会的蓐收发话了。
一转眼功夫,在本地人的眼中,蓐收已经从勾结外人的家贼变成了给陶地带来福祉的大功臣。听到他喊话,大殿里很快安静了下来。
蓐收沉声说道:“现在子昧回归,陶邑已定,可是还有底聚、柴聚、和方城三大聚落在观望,尤其是南边的方城,一直与伯阜和巫祝阳关系不错,各位大人说对三聚该怎么办呢?”
“蓐收大人的意思是要和三大聚落开战?”
“自己人总不能打自己人呐!”
青阳见众人七嘴八舌,多是反对动武的,便道:“各位大人,底聚、柴聚、和方城是邻居,这里很多人与三聚沾亲带故,能不打仗当然最好。在座的谁与三聚头领和长老相熟,如能劝他们承认子昧的陶阳氏,不仅是大功劳,更是避免了亲族流血的大恩德啊!本君保证,只要三聚肯象从前一样继续尊陶邑为首,就可以和睦相处,即便是伯阜和巫祝阳亲信也可既往不咎。”
“大君说的在理,这是好生之德啊!”
“青阳大君,在下家人在底聚,认识底聚长老,可以去说和。”
“我也愿去。”
“大君,在下愿去柴聚。”
“在下的家族在方城,愿往劝说。”
“我也愿去方城。”
众人中不少人的亲族和朋友在三大聚落中,自然不愿看到与之兵戈相向,于是纷纷请命。只一会儿功夫,去三大聚落游说的人选就凑齐了。
虽然青阳派人去了三聚劝降,但昂和蓐收依然在全力做着诉诸武力的准备。
很快,北边就传来了好消息。底聚的头领们听说子昧得到了帝君的封号,而且接受主从关系也不影响自家原有的地位,于是顺理成章地承认了陶阳氏为首。接着,南边的柴聚和方城见陶阳氏不仅有帝都的支持,又新添了底聚的归服,敌对已不是明智之举,不久也决定尊子昧为首。
三聚选择了归顺,这样一来,巫祝阳只好带着少数亲信逃去了河西朔方。
西土陶阳氏就此站稳了脚跟。
米带领斟鄩氏人刚到郐地的时候,娵訾氏人还没开始修建陬邑。后来季禺带云师来帮助建城,斟鄩氏这边就派了长老亚莘带兵前来增援。米见亚莘带来的兵少,便和本地南土人巫节一起,把洧水南岸各村各聚落的族兵组成了联军,加上亚莘带来的斟鄩兵,总数竟有近两旅之众。只是这支联军由各村农民和猎人临时拼凑而成,基本上是乌合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