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王安没有反驳,又问:“那你对贺之将军……”
蓁蓁看向王安:“我虽不知道喜怒不知情爱,但我分得清是非对错,就凭他把我从月府中救出,我也要回以同样的报答。我会用尽办法让他平安,甚至包括他的家人,都会好好保护,只希望他此生再无遗憾。这是他教我的。”
王安不再多言,其实在他心中并不完全赞同蓁蓁的想法,之所以不再为王爷辩解一来他的身份受限容不得他多嘴多舌,二来,都知道她是个怪人,那便没意义再去费些口舌去计较。但另一方面,他也不得不承认,蓁蓁的话虽然冷得让人寒心,还颇有些不识好歹,抛去根深蒂固的主仆观念,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世道就是要分个主子和下人,人就是要分个高贵低贱,从未有公平一说。
去京城的脚程蓁蓁算得比福金还要精细,虽然马匹看上去快,但总有累的时候,夜晚也要休整,而走水路便不用,可以日夜兼程。四日后他们又在临县遇到了一起,这一次,蓁蓁没有上船,倒是王安,不知怎得,亲自去了一趟,回驿站的时候主动向她报了:“周邡虽不是什么好人,这医官请得倒不错。再加上将军习武之人,底子好,仅是这几日,面上看上去已与之前无异。”
蓁蓁听后表情没有任何波澜,道:“营里的军医都是将军的人,周邡若想折腾他,必不会将他们带着。”
王安点点头,瞧着蓁蓁的脸色小心问道:“姑娘此次为何不亲自去看将军?”
蓁蓁道:“我觉得你说得没错,我总不能老打着王府的旗号给你们添麻烦,万一真出点什么纰漏,王爷不见得会怪罪我这个罪魁祸首,搞不好会治你们的罪,那你们该多冤枉。”
王安瞧着蓁蓁不像是在打官腔,这几日也确实安稳了不少,便拱手一揖,道:“之前,在下多有得罪,前几日王平告诉我正是您的药救了他一命。”
蓁蓁眼前一亮:“现在那药可以多加炼制了吗?”
王安起身道:“在下不知,只知道倘若有重要任务,此药与我们手中的兵器一样,是必备的。”
蓁蓁“哦”了一声,叮嘱道:“倘若药方没变的话,那药也不能多用,原本那药以止血为主,止血为的是让血凝固,用多了血液结块便会危及生命。王爷拿走药方后我又和军医商讨了几次,现在的比起之前更安全。”说着,蓁蓁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王安,“你拿着,等到了京城,我多做些给你们用。”
王安看着蓁蓁清亮的眸子迟疑着:“这药必是极金贵的,姑娘还是留着吧!”
蓁蓁道:“没有全给你,我还有,拿着,不希望你们真用到,备个不时之需。”
王安伸手接了过来:“既然姑娘医术了得,为何前几日不亲自为将军诊治呢?”
“将军都是外伤,瞧几眼便得了,不一定非得诊脉,况且医官为将军诊治的时候我在一旁瞧着,我来也是一样。再说,那会儿我正审周邡让他道出当年事,也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