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喂药、盖被、出门。

还未检查病人是否咽下药片，李响就匆匆赶往下一间病房。

回到护士站，十五分钟糊弄了事的李响擦拭汗水，声音微微颤抖。

“临近中秋气温还这么高，今年的天气真是反常。”

闲聊过一会儿，李响送走两位值班护士，独自一人，在心惊胆颤中完成首次零点巡查。

他是真的害怕！

逃也似的回到院长办公室，感觉丢了半条命的李响，用被子蒙住脑袋，于反复惊醒中熬到天亮。

站在院中，迎着阳光，李响看着自院外进门的余敏，泪眼朦胧，心中百感交集。

见到李响出门迎接，余敏虽然感到诧异，但还是面带微笑地同他打起招呼。

可等她走近，看到李响这幅模样，心中顿感不妙。

快步上前，余敏压低嗓音道：“李院长，院里又有人失踪了？”

抹了把脸，李响咧嘴苦笑，“没有没有。我就是见你第一个到岗，又联想到你为医院付出的心血。一番对比下来，让我觉得羞愧难当。”

看着不知道抽哪门子风的李响，余敏嘴角抽动，强行挤出几句奉承话。

“李院长，您接任院长的位置，那便是整所医院的领头羊。我只是跟随您的领导，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医院真正的重担，可都背负在您身上。”

李响点头应和，但实际上，余敏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只是在心中盘算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失踪一段时间。

虽然有了首次巡查的经验，但在完成第二巡查后，李响还是被吓到毫无睡意。

他窝在办公室里，摆弄着院长留下的玩意，企图从里面找到一丝安全感。

手机暂时留在警局，印章、合同锁进保险柜，银行卡塞入衣服夹层，只留有一个破旧的收音机放在桌上。

在李响的印象中，这种既可以播放磁带又能收听广播的收音机，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产物。

那个时期，这类电子产品可是每位时尚弄潮儿的标配。

按了半天不见反应，李响扣开后盖才发现，这破烂玩意根本就没装电池。

兴致全无，李响随手把它丢到桌上。

或许是抛掷行为达成某种条件，明明没有电池的收音机，在经受磕碰后，竟然发出沙沙声响！

浑身一颤，毫无防备的李响，直接把手机甩出去老远。

骂了一声，李响从沙发上弹射而起，就要去把收音机砸个粉碎。

然而没等他靠近，杂音消失，收音机里传出软糯的女声。

“多年未见，甚是想念。各位听众午夜好，欢迎收听午夜电台。”

“因为某些无法抵抗的存在，节目已停播数年之久。而现在阻碍消失，午夜电台得以正式复播！”

“作为节目复播的见面礼，午夜电台将推出一档全新节目。我们会与听众连线，由他们来讲述自己的故事！”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今夜的第一位讲述者！”

令人窒息的寂静过后，收音机内用以驱动磁带的辊轴开始工作，随即一阵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大家好，我是节目的第一位讲述者，我要讲述的故事叫做午夜敲门声。”

“故事发生在一所郊区的精神病院，不知从何时起，这所从不主动接收外来病人的医院内，医生接连失踪，但病人却越来越多。”

“仅存的医生成为这所医院最后一任院长，他想搞清楚同事失踪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