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院，天已大亮。

李响同护士们打了声招呼，独自上楼找到大壮。

将画纸递给他，李响轻声问道：“大壮，这是你画的吗？”

大壮捧着画纸嘿嘿笑着，很是羞赧。

“画的真棒！你能告诉我，画里的两个孩子都是谁吗？”

忸怩半天，大壮磕磕巴巴的回应道：“大壮和琳琳。”

鼓掌称赞，李响又展开随身带来的棉布包裹，“大壮，你有见过这把柴刀吗？”

侧身躲避，很是害怕。

在大壮的印象里，只要自己靠近这类东西，就会遭到父亲的呵斥打骂。

但在瞥见刀身上残存的血肉后，大壮的情绪骤然失控。

他大声叫嚷、哭喊着叶琳琳的名字，一次次打开橱柜、抽屉，最终只能蹲在地上，无助的抱头痛哭。

见状不好，李响赶紧将柴刀扔出房间，又顺手取出吕梁做的饭食，递给大壮道：“大壮，你看这是什么。”

接过餐盒，刚才的不开心一扫而空，大壮嘿嘿笑着打开盖子，“小包子，爸爸做的小包子。白菜猪肉馅，大壮喜欢吃，琳琳也喜欢。”

不断把肉包塞进嘴里，大壮又指着李响的影子含糊不清道：“脏东西，赶走它！”

呼吸一滞，李响随口安抚了大壮两句，迅速逃回到办公室。

拉上窗帘，打开台灯。

光照之下，影子躺在地上，李响并未发现怪异之处。

虽然看不出什么门道，但李响相信大壮不会说谎，他取出柴刀，直接砍在影子胸膛的位置。

影子毫无变化，自身也没感到任何不适，李响便尝试着往台灯的方向走了几步。

一步两步，随着身体的移动，李响的目光也从平静逐渐变得恐惧。

因为无论自己如何移动，被刀刃砍住的那部分影子，就一直留在原地！

好在经过几天的非人经历，李响虽是感觉浑身发麻，但他还是鼓足胆量走回原处。

“你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我的影子里？”

“我原本的影子又去了哪里？”

心中堆积的困惑倾泻而出，但等过半天也没见到任何反应。

不愿放弃，李响继续追问道：“你是不是院长留给我的东西？”

像是上锁的机器得到真正的秘钥，在李响提起院长后，被柴刀定在原地的影子，开始剧烈震荡。

随后影子分裂出一缕阴影，在地上构建出一个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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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节，家家户户人团聚。

而李响则是独自一人窝在办公室里，啃着月饼，看着晚会。

作为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越是热闹的节日，他越想一人独处。

几杯啤酒下肚，看着空中绚烂的烟花，李响动了去天台赏景的念头。

心动不如行动，李响便开始一趟趟往天台搬运物品。

从酒水菜肴到暖炉躺椅，一应俱全。

最后，李响端着一盆刚出锅的水饺，呼哧带喘的往天台冲刺。

但看着上锁的天台门，李响拍着脑门自嘲一笑。

“好长时间没喝酒，这才喝了几口就开始犯迷糊。”

从裤兜掏出钥匙，但一只手托着餐盘，钥匙没拿稳掉到地上。

弯腰去捡，可无意间的视线略过，却引得李响身体一颤。

楼梯间的墙壁上，有一个用血红油漆绘制的‘5’字，但医院根本没有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