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两个可爱的人儿凑到丫环姐姐手上的毛巾打个滚,就算是把脸洗了。
下午的时候,开始在书房里跟着教书先生学习。
这位教书先生年纪并不大,约摸三十多岁,但身上的感觉却是老腐味十足。
夏日热闷,书房里也是热气蒸腾,教书先生将南面的窗子推开,窗外蝉声透了起来,和着清风,极是清美。
先生回头一看,自己的小学生一个正趴在桌上发呆,一个迷迷糊糊的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正想出言训斥,但看着那张清美的小脸蛋儿,不知怎的,心头一软,只得叹息一声。
教书先生是很欣赏两个学生的,毕竟小小年纪,竟能谈吐清楚,对于书上的古言大义也能明白一二,实在是聪慧难得。
教书先生自己也有疑问,心想司南伯爵未免也太心急了些,给自己的信中要求太高,逼不得已之下,只好现在便开始教四岁孩童许多晦涩难懂的经文。
如果在寻常人家,这个年纪,也不过就是学些字,背背童蒙之学罢了。
等教书完毕,范闲和范二一起礼貌向先生行了一礼,然后恭敬的等先生离开书房。
范闲脱下已经被汗湿的外衣,呼呼的向外跑去,急得丫环嚷着要小心,从后面跟着。
反之,范二打着哈欠,不紧不慢的走着,而丫环却觉得实在是太慢了。
“少爷,咱快一点好不好,范闲少爷都快到正院了。”
范二只是瞅了一眼丫环,照样不紧不慢,悠悠的说道,“急什么,反正小闲闲到了正院也不敢再跑了,不着急。”
小闲闲是范二少爷对范闲少爷的称呼,丫环也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弟弟的范二却很少叫范闲哥哥。
每当问起这个的时候,范二都会一脸正经的说:“凭什么他是老大,我俩是双胞胎,万一我是哥哥呢,你们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不知道呗。
反正大人们都认为范闲是哥哥。
果真如范二少爷所说,等进了正院,范闲马上就停下来。
见此,范二看了看丫环,扬了扬眉毛,表示:你看吧,我没说错吧。
正院中央,坐着一位老太太,面容和蔼慈祥,深深的皱纹里全是岁月的痕迹,只有偶尔眼神里露出的某些神情,才让别人知道,这位老夫人其实相当不简单——据说司南伯爵能有今天,与老夫人在京都里的关系分不开。
见到老太太,范闲脸上立马堆满纯真笑容,像个小大人一样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奶声奶气的喊道:“奶奶。”
范二翻了个白眼,心底吐槽,切,戏精。
然后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一下子扑进老太太的怀里,萌萌的眨了眨眼,露出灿烂的笑容,“奶奶,我好想你啊!”
范二又扭过头看向范闲,扬了扬眉毛。
范闲满脸黑线,差点装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起来吧。”
老夫人拍拍范二的后背,又看向范闲,“今天都学了什么?”
对于范二,连问都没问,似乎老夫人知道这个孙儿脑子不甚灵光。
范闲很老实地站在椅子前,将先生教的东西说完,然后行礼完毕。
老夫人微微额首,又看看范二,“跟你哥哥好好学学,看看你,天天昏昏沉沉的,去吃饭吧。”
范二也是行礼。
和范闲一起去偏院和妹妹吃饭。
老夫人对孙子似乎很是疏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私生子的缘故。至于对范二的态度,完全就是因为这小子太过死皮赖脸,不按常理出牌。
对于范闲,老夫人对他的要求特别高,范闲还记得自己只有一岁的时候,眼前这位老夫人曾经在深夜里看着自己和范二哭泣,老夫人自然想不到一个一岁的婴儿能听懂她的话,更将她的话一直默默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