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马禾常那吃的饭,他的老婆似乎有病,终日都只能躺在病床上,偶尔打打针,所以他专门请了一个会做饭的年轻苗女当保姆,这保姆不仅能烧的一手好菜,长得还挺漂亮的,尤其是一双细长的眼眉上扬,带着浓浓的媚意……嘿,这老马看样子艳福不浅。
几口啤酒下肚,微醺的我慢慢地走在回家路上,一边走就一遍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我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但始终是找不出什么问题来,心里面也一直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自己对不住诺琪。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奇怪的情绪,要知道我明明是一个被限制人身自由的受害者啊!
还有就是马禾常的计划真的万无一失么?不是说安乐寨大半夜的不要随便出门的么?他马禾常就可以?
小心翼翼的上了二楼,卧室门敞开着,客厅连接露台的门也是敞开着,厨房卫生间的门也都是开着的,虽然没有太阳直射进来,但房间内的采光却也足够通透。看着整洁的房间,我心中也确定那个乒乓球应该是被诺琪收服了,就是不知道这女人这会儿又跑哪里去了。
我各个房间都仔细地看了看,又在阳台上往外面望了望,确信没有人看到之后,我这才将马禾常给我的那包粉末撒在了诺琪的那件丝绸睡衣上,这件衣服这会儿就挂在露台外面晾着在。
我知道她洗完澡都会穿这件衣服睡觉,而这件衣服摸起来手感也的确非常好……就是不知道如果穿在她身上手感会怎么样……
我倏地想到了昨晚陈月儿身上穿的,也是这么一件丝绸睡衣!材料质地和这件都是一模一样的,就连衣服的边角处绣上的花纹也都是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陈月儿的更薄更透,几乎是能够看到衣服下面那白花花的躯体,诺琪的相对厚一些,也保守多了。
莫非这两个女人有什么其他特殊关联么?不然今天早上诺琪会跑到陈月儿家门口那一带去?要说她是专程出门找我的,我还真不太信。
将基础准备干好之后,我找了个藤椅坐下,点上一支烟,顺便将包药粉的纸包也点着烧掉,毁尸灭迹弄干净后,我这才放下心来玩起了手机游戏。
不一会儿,诺琪竟然是回来了。
她似乎专门就是冲着我来的,一进门就找到了正半躺在藤椅上的我,然后语气清冷地说道:“跟我出去办点事,距离有点远。”
我倒也干脆,直接是将手机收好,起身站了起来。我们两个人都中了蛊,相互之间的距离肯定是不能够离得太远的。想到这里,我心中又是一动,猛地意识过来,既然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能离得太远,那么每次诺琪去她那奸夫家中,岂不也就是在周边不太远!?
我实在是对她那个奸夫好奇得很。说来也怪,我将奸夫的事情告诉马禾常之后,他也一直都是一头的雾水,完全弄不清楚寨子里有哪个男人是入得了诺琪法眼的,因为她给寨子里面男人的印象一直都是不假辞色,清高冷傲,还有些奇怪的洁癖。
看我这么干脆,她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有空的话就去整理一下菜园,别总是懒懒散散躺在家里对着个手机,眼睛都会玩瞎!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有零钱,你可以去村长家买点菜籽,想吃什么就种什么。”
我顿时就呆住了,相处这一段时间以来,这女人……似乎都没有跟我这样说过话吧?虽然语气还是那种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至少她还知道关心一下我的生存问题!
“知道了。”虽然心里面挺开心,但我表面上还是淡淡地应了一句,跟上了她的脚步。
安乐寨很大,坐落在山坡之上沿着斜坡蔓延下去,越往下似乎就越穷困,之前一直都住在他们诺家的“豪宅”,我完全还没有意识到,其实在这西南边陲的小山村,本来面貌就是十分穷困的!我们就是一直顺着山坡往下走,随处可见的都是些破旧的小房子,有身着缝满补丁的老头老太台,有光着腚面黄肌瘦的小孩子,还有饿得瘦不拉几的小黑狗……
这些人看到诺琪,无一不是站直了身体,颇为尊敬地朝我们点头。也有胆大一些上前攀谈的妇女,主要话题也是在我身上转悠,无非就是这个阿白哥看起来还比较强壮英俊,要抓紧早点生孩子巴拉巴拉的,更有再露骨一点的还把诺琪拉到一边探讨着夫妻同床的合理体位之类……诺琪则是虚伪地笑着点头回应,不仅仅是她得笑着回应,我也得有个外乡人的模样装作啥也没听懂的样子笑着点头示意。
再往下走,地面上已经没有了青砖,而是泥泞的黑色土路,踩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胡乱搭建的屋子也更多了起来,到处都是好奇而敬畏的眼神看着我们,这让我不由得又生出了许多感触,其实任何一个社会都避免不了贫富差距,哪怕是这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我入赘结婚那天拜访过的那些村长理老,说白了就是整个寨子的实际控制者,他们不仅仅住在寨子的最高层,身份地位和经济实力也都是上层……更为重要的是,这些极少数人(包括诺家姊妹)占据了整个寨子更多的资源。
慢悠悠地走了四五十分钟,我们总算是在一群围观群众簇拥着到达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