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咱们的人离得远,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春生道。
景王府的人来找茯苓通气还能是为什么?
自然是周景延要来见她,质问她今日在御书房为何会忽然变卦顺便再狠狠斥责她一通,接着再喂她吃颗甜枣,最好能让她改变主意。
让她爹亲自进宫去找陛下悔婚。
蔺昭唇角微勾,眼底的冷意蔓延。
只不过他的动作倒是比她预料得快,看来是真的着急了。
本以为茯苓是被蔺若雪收买才背叛自己的,但现下看来她私下与景王府的联系也不少,怕是早早就有了二心,这种事过去没少发生。
蔺昭眼神微暗,轻声道:“继续盯着她,记得不要打草惊蛇。”
春生嗯了声,领命退下去了。
她前脚刚离开,茯苓后脚就端着一壶酒走上前来,笑盈盈地站到蔺昭身旁,一边为她斟酒一边说道:“姑娘,奴婢方才取酒时经过花园,瞧见那边的花开得正好呢。”
“姑娘待会儿可要去看看?”
宋浅浅闻言笑道:“你身边的丫鬟伶俐又知心,知晓你是半点坐不住的性子,想着法给你解闷呢。”
茯苓当即道:“表姑娘谬赞了,奴婢也是觉得春色无人赏可惜了。”
蔺昭偏头看了眼茯苓,忽然弯着唇笑了笑。
语气不紧不慢道:“是啊,满园春色若是不赏确实可惜,我也不好辜负了这幅美景,浅浅阿姊你稍坐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起身时和宋浅浅交换了一个眼神。
说完就带着茯苓朝着花园走去。
这是她与茯苓之间心照不宣的“黑话”。
意思就是,周景延在那里等她或者是让他的侍从给她带话或带东西。
之所以会是茯苓而不是春生,除了她嘴比较甜人还伶俐之外,就是因为春生会听蔺回风的话,固执己见阻止蔺昭与周景延见面,而茯苓不会。
有了春生在前,茯苓自然渐渐就更受她看重。
主仆两人绕过游廊后,路上遇到的人明显减少,茯苓这才小声催促道:“姑娘,景王殿下就在前头的假山那儿等您呢……”
话还没说完,她忽然感觉后颈一痛,立马晕了过去。
蔺昭面无表情地收起手。
转头吩咐道:“把她捆了扔到柴房去,另外再找个人去告知蔺若雪,就说景王在这里等她。”
这两人不是两情相悦么?
那她就当一回月老,给他们这个机会好好地诉一诉衷情。
春生当即领着几个侍卫从后面走出来。
事情很快就有条不紊地传递下去,春生问道:“姑娘,那我们现在就要回去吗?”
蔺昭摇头:“不,我们去前院。”
“前院?”
“满园春色,只我一人欣赏未免太可惜了。”
……
相较于后院的热闹,前院就冷清了很多。
他们此番赴宴自然不可能是真心来恭贺蔺昭及笄的,大多数人都是奔着攀附景王而来的,与武安侯的婚事只要定下来,储君之位便是板上钉钉。
谁知景王殿下压根没来!
眼下坐在主桌的人是秦王殿下啊!
武安侯的那个嫡女居然选了秦王,真是匪夷所思!
周景翊不在乎旁人是怎么想的,蔺回风和宋老爷子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主打的就是配合。
刚好他无论是兵法还是商贾之道都略通一二,几杯酒下肚就将这两人哄得高高兴兴的,蔺回风拍着他的肩膀直道:“好小子,你要是我儿子就好了!”
“岳父若是愿意,我现在就能喊您一声爹。”
他眼睛微亮,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