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毕湘湘,追杀我的人是我的舅舅,他做黑白两道的生意,从我亲生父母去世后,霸占我家里人的房产,还时常拉我出去陪他的合作伙伴,只要他们一不满意就……”
毕湘湘话还没说完,眼里的泪像线珠子般啪嗒啪嗒的掉落,抽噎着说:“不听话就把我衣服脱光了,绑在客厅里,开派对请人过来一鞭一鞭的抽我,凌虐我!他们,他们都是变态!”
“你舅舅?”林程锦不敢置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渣。
“是,我亲舅舅。我爸妈遇到空难,奈何我当时年纪太小,偌大的家产无人继承和管理,于是他们找到我这个没见过一面的舅舅来作为我的监护人。”
“没有办法报警吗?”林程锦抽了几张纸巾替她擦泪,明明年纪一样,有和她一般的经历,不,甚至比她更过分。
“他们的电话连接我舅舅的总机,我报过一次,他把家里的电话线都拔了,房子周围全部都围了电网,我被困在里面十多年了,从来没有逃成功过。这次是因为有一个刚来的保安实在看不下去,偷偷制造机会让我跑了出来,但他也受伤被抓起来了。”毕湘湘刚擦干的脸庞,又多出了几条新泪痕。
林程锦听完内心翻涌着波涛,久久无法平息,半晌,像是下定某种决心,“我帮你,他叫什么名字?还有地址在哪?”
“他姓孙,叫孙千帆。那个地方在望山的半山腰,周围种满了罂粟,是个三层楼的小别墅。”毕湘湘回忆道。
“对了,你有没有见过穿着花衬衫的人?”
“花衬衫?有,我舅舅的那几个手下就爱穿这个招摇过市。”
林程锦心下了然,果然是一伙的,然后安抚毕湘湘:“好,没事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会,过一阵等我消息。”
毕湘湘睡着后,林程锦给阿蛮发了个消息,让他过来帮忙守着,她想现在去。
谁知一出病房,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林程锦痛呼一声,揉了揉鼻子,刚想生气,抬头看见是沈嘉锐,抿着嘴道:“你把我撞疼了。”
“抱歉,你要去哪,这么着急?”沈嘉锐想抬手给她揉揉,顿了顿,还是收回了手。
林程锦自然机敏的捕捉到他的动作,趁他没完全收回,拉住他的手覆在她的脸上,自己的手则覆住他的。
“觉得抱歉,那就多帮我按按。”林程锦笑着打岔。
“我去帮你拿冰袋敷一会。”沈嘉锐盯着她的眼眸,随后抽出了自己的手。
林程锦腹诽道:“真是好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啊。”
“别,我就不用了,我有点事儿先走了,你来的正好,进屋吧。”林程锦把他推进病房然后关上门离开了,她不想让沈嘉锐卷进来。
林程锦不知道的是,她转身之时,就有一道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直到被门隔绝。
她这回去,不只是冲动,为了毕湘湘,也是为自己。
如果不是他们,安排好的露营不会被打破,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不会被下药,还是,那种药……简直太过下作。
此仇不报非君子。
况且他们做的事已经超乎寻常了,对自己亲生侄女都能做出这种事,还敢枉顾国法制毒,她一定要端了他们。
林程锦打了辆出租停在山脚,然后步行前往寻找。
一路上都是高大茂密且遮天的树,有不少动物在隐秘的森林里穿梭游荡。按照毕湘湘说的话,那应该是在山腰上,她继续向山上爬去。
不远处传来人的声音,他们正在对话:“远哥,那小妮子跑了,怎么不去追,不怕她报警吗?”
林程锦赶忙匍匐在草丛里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