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孤身一人,回时功成名就,说的就是现在的李继。在大唐皇帝李世民的劝诫中李继得到了自想要的官职,告别了程咬金踏上了回家的路。
因为着急恢复大唐国力的皇帝以及群臣还有想要立功的众人,只看到了试验田的好处所有人都未曾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是秋天,已经秋收过了,怎么种地?当然,不包括习惯了一年四季都可以种植的李继。
李继和苏令侬带着程处默、李承乾以及众多勋贵子弟、随行的还有一些农务官员回到了渭南县。其实渭南县距离长安并不远,只有不到一百三十里路,骑马两个时辰便可抵达,奈何李继不会骑马,只能乘坐马车。
“程叔,劳烦再停一下,容我歇息会儿,要不然我又想吐了。”一群人颇为无奈的停下来等待着李继的休息。
不是这些勋贵子弟和随行官员脾气好,而是李继确实面若白纸,下马车都需要人搀扶着。而且看在李承乾和苏令侬的面子下也就得过且过了,反正今日定能到达。
程处默无奈的看着李继,眼神充满了无助,却又想说些什么。李继察觉到了程处默的眼神,有气无力的问道:“处墨兄,你想问什么就只管问,不必考虑我的感受,我现在形同废人只想赶快回渭南,一路上麻烦你了,放着马不骑来照顾我这个弱鸡。”
程处默顿了顿,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问:“你为何如此孱弱?要知道哪怕是一个身体不适的世家千金都不至于十里路就吐一次,二十里路歇一下,三十里路就快要死了。当然照顾你是应该的,我爹说了要我好好照顾你,你对程家有恩,而且你还挺对我胃口的,我把你当朋友,这点小事无所谓的。”
呵!李继满脸惨然,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心里委屈的想着,我不是吃不了苦,那年六月实习期,我去蒙古边界修路,一个宿舍十四个人,住在彩钢房里,热气和臭脚丫子味都熬了两个月。那两个月吃不上零食,喝不上饮料,手机还总是没信号,我都能坚持下去。
但这马车他喵的真的不是人能享受的,没有避震就算了,还总是传来一阵阵的马粪味,开了窗户全是土,不开会闷,那味道就和刚吃饱饭闲的没事去垃圾场倒垃圾,直叫人想吐。
“我尽力去适应了啊,处墨兄。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李继抬头望着天,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声音带着一阵阵的颤抖。此刻的李继恨不得把所有古代的东西都改成现代的,自己也不用受罪坐马车,每天顶着别人奇怪的目光拿树叶擦屁股了。
走在队伍前面的李承乾此时也返了回来,一脸担忧的看李继,因为他也没想到李继这么脆弱。
“李兄你不打紧吧?实属冒昧,我忍了一路还是忍不住,想问你一下,你是怎么从渭南来的长安?”李承乾半是担忧半是好奇的问道。
“我是一路走过来,来时好好地,结果差点回不去了o(╥﹏╥)o。殿下你们还是先行出发去渭南吧,我随后就到,眼下还有不到五十里路,忍一忍就过去了。”李继收回了望着天空的双眼,苦笑道。
李承乾没由来的觉得想笑,但还是决定陪同李继慢慢的赶路。在李继勉强的坚持下终于回到了渭南县。
刚回到渭南县的众人就收到了一份大大的惊喜。只见渭南县令带着手下的衙役于城门前来接众人,见面问好之后的第一句就是:“我今日收到了陛下的旨意,令我协助诸位在渭南县行试验田之策,但现在已过了秋收时分,我本想回奏陛下此事,但又不忍此法被搁置,所以在此等候众人,臣盼求一个希望。”说完长长的鞠了一躬。
被渭南县令质问后。众人脸色突变大家面面相觑,最耐不住性子的尉迟宝琳、柴令武立刻转身,向李继抱怨道:“你为何不早说?害得我们白来一趟!”他们的脸上满是不满和急躁。
就连性格沉稳的秦怀玉、长孙冲也忍不住看向李承乾和苏令侬,眼中流露出疑惑和担忧。想要了解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秦怀玉皱着眉头,轻声说道:“现在该如何是好?回去的话,我们会丢了陛下和众世家的脸面,让天下人耻笑;不回去又一事无成,等待来年又太过遥远。”长孙冲则默默地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心里想到,毕竟大家出来都有各自的目的,总不能就此作罢啊。
苏令侬面露羞愧之色,双手捂脸没有言语。李承乾连忙安慰众人他有办法解决,一边安抚渭南县令,一边着急的想寻求李继的帮助。
此时的李继虚弱的靠坐在马车上,看着大家炸开了锅,看见李承乾等人一脸着急的跑向他,还未搞清楚状况的他1被人围了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的询问着李继,一边人问李继,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一边人说不可能,就没有在秋收过后种地的,咱们这次惨了,还连累了承乾殿下,这回算是恶了陛下了,还不时地咒骂李继。
就在众人陷入两难之际,唯有程处默展现出了义气,坚定地站在李继身旁,表示相信他一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苏令侬涨红了脸,面露羞愧之色,他低下头,向众人解释道:“是我的错,我作为大司农,没有考虑到播种时节,怨不得陛下和李继。”
李继听了苏令侬的话,心中一震。他没想到苏令侬会把过错全部揽到自己身上,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秦怀玉、长孙冲等人也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没想到苏令侬会如此自责,心中对他不禁产生了一丝敬佩之情。
尉迟宝琳、柴令武等人则显得有些尴尬。他们原本还想责怪李继和苏令侬,但现在看到苏令侬主动承担责任,他们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李承乾看着苏令侬,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知道苏令侬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他的行为让李承乾对他更加信任和敬佩。
李承乾走上前,拍了拍苏令侬的肩膀,说道:“苏大人,你不必自责。这件事情我们大家都有责任。我们应该共同努力,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互相指责。”
苏令侬抬起头,看着李承乾,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转而苦笑着说道:“多谢太子殿下。这是没办法解决的问题。”
李继拖着孱弱的身体,虚弱地说道:“苏大人,你放心吧。大家也不要担心,我有办法。我们可以搭建大棚,具体的实施需要找工匠设计。”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自信。
众人听了李继的话,虽不太相信,但也都松了一口气。尉迟宝琳、柴令武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们对李继的能力表示信任。
李继接着请求道:“请让我先休息一日,明日我会带大家去处理。”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秦怀玉关切地看着李继,说道:“你身体不好,先好好休息吧。我们等你的消息。”长孙冲也微笑着说道:“是啊,你别太劳累了。”在长孙冲看来,有人担责就好,他也不相信这事但不能在李承乾面前做恶人。
李承乾和苏令侬犹豫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决定暂且相信李继一回。毕竟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如果李继真的能够帮助他们解决眼前的困境,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但如果事情最终没能办成,那么他们也愿意一起去承担相应的责任。
长安城内,恰巧在长安的太原王氏家主王琼在得知了李世民派遣李承乾前往渭南种地的消息,在分析过李世民的目的后决定召集山东氏族将五姓七望在长安的家主及话事人聚集于王氏门邸论事。
当聚齐的众人相互问好完毕,“各位可曾听闻李世民要在渭南试行新农作方式,不知大家都是怎么想的?”作为五姓中排名最后但野心最大的王家家主王琼率先开口问道。
众望族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王琼继续开口,因为现在虽是李家的天下,但其实是世家的天下,李家需要他们这些人来治理大唐,而且现在李世民借玄武门之变威势极高,不能轻举妄动,何况李世民当下先要安抚众望族不做乱子才是。
王琼嗤笑的说:“现在是何时?马上就到了九月了,咱们这位马上得取天下的贵族皇帝怕是没有种过地,不知道种地该在什么时候,而且他得位不正,玄武门之变、渭水之盟都是他的报应,现在妄想通过一系列的手段增加皇权,提升威望,洗刷耻辱。”
“但与我们何干?大家都是明白人,现在李世民没有动我们是因为需要我们的帮助,当他站稳脚步,不出五年就会削弱我们的影响力,十年甚至二十年我们都不怕,只是当看笑话,但若是下一任皇帝也照做呢,大家该做点什么了!”
王琼说完后便坐下仔细的品茶,任由各大世家讨论,心里想着其他的算计。
王琼微笑着说完后,便悠闲地坐下,开始细细品味手中的香茗。与此同时,他默默关注着场内各大世家的讨论,心中暗自盘算着其他计划。
清河崔氏作为大唐目前的第一家族,当仁不让地率先发言:“王家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五姓七望的代表们开始交头接耳,低声商议着。他们想要借助这次季节不当的试验田事件,共同上疏指责李世民伤民害民、异想天开。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让李世民出丑,降低他的威望,还能趁机在李承乾身上泼污水,狠狠打击这个即将被封为太子的皇长子。如果运气好的话,甚至可以将他击倒,从而扶持其他皇子上位。这对五姓七望来说,可谓是一举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