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梓睿如何肯让,还想上前,却被段承策拉住:”若不想你家主子死,就不要拦着陛下救她。”
陛下?刚刚那人是大兴皇帝?
段承策看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人,自去捡赤龙剑和青蛟剑,只是手还未触碰到青蛟,廖梓睿已经抢先夺了起来,追着顾然走的方向而去。
颖城太守府内,太守此刻正焦躁不安地在自己起居院落外踱来踱去,一看见廖梓睿连忙奔上前去,额上的抬头纹因为焦急硬生生扭成了一个八字:“廖将军!廖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啊!刚刚下官见郡主一身是血,若是郡主在我这出了什么事,那王爷还不剥了我的皮啊!”
“胡乱喊些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吗?郡主吉人自有天相,再敢诅咒郡主我就先剥了你的皮!”廖梓睿眉眼一瞪,恶狠狠地踹了太守一脚,“听着,郡主受伤一事,对上对下都把消息封锁死咯,若是透露出一点风声,有你好看!”
太守抹一把头上的汗连连称是。
一边的段承策惊异不已,这个人到底是谁?临危不惧,考虑也周到,就是这脾气也太暴了些,敢对颖城的父母官疾言厉色,遂问道:“在下镇南将军段承策,请问阁下是?”
“洛金营廖梓睿。”廖梓睿担心楚静宸安危,根本没有心情同他多说。
段承策看着眼前的这个将领,毫不掩饰自己的激赏之意。廖梓睿的名头虽不响,但洛金营却是名声在外。洛方军旗下有两支虎狼之师洛金营与洛火营,传说这两支队伍的将士军纪严明,个个可以以一当十。现在看主将的风采,倒是所言不虚了。
“廖将军,中武军已驻扎在颖城外,不知接下来贵军是同我们一起剿灭叛贼,还是在洛王府待命?”
廖梓睿看他一眼,道:“主子早已明令,朝廷大军入衢之后,洛方军全力配合。”
“哦?你有洛方令,能做主?”
廖梓睿冷笑一声:“将军不必试探。洛金、洛火两营不认洛方令,只认郡主。至于其他营,主子战前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他们如果不傻,也该听进去了。将军有空在这里废话,不如抛下顾虑,直取利州。至于衢州境内五个营的肃林军,我们自会收拾。”
段承策被他一语道破心中顾虑,面部表情有那么一丝不自然,刚想解释,却被对方抢了话头。“段将军,我想问问,主子到底是被何人所伤?”
“这个…我与你差不多时间到,我亦不清楚。”
“最好主子的伤与你们无关,若是让我知道主子是因你们受伤,我和我的部下定不会放过你们。”
“廖将军!万望慎言!”
两人僵持了一阵子,廖梓睿记起楚静宸嘱咐,无论出现什么情况,让他们一定顾全大局,不可因一时意气坏了大事。这才敛了敛情绪,令一队精锐留在太守府守卫楚静宸,自己带兵去了营地。
平定三府有了洛方军的协助,中武军如虎添翼。加上肃王世子在此战伊始就受了伤,肃林军更是不堪一击。
利州的结局可想而知,在中武军与洛方军的前后夹击下,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肃林军兵败如山倒。肃王被杀,肃王世子不知去向。这颗大兴的毒瘤被彻底铲除干净。
洛王本来因楚静宸归顺朝廷而甚怒,心中对肃王甚是愧疚。后来岩业将肃王的阴谋告知他后,他也只有一声叹息,不是叹自己看错了人,而是叹这权势实在是个大染缸。不论初心如何,只要踏了进去,终难不染自洁。
洛王府因平定三州之乱有功,原有尊荣封号不变,食亲王禄,世袭罔替。
一个藩王,能食亲王禄,这是多么大的殊荣,但明眼人都懂,陛下收回封地,将洛王府建于京城,令洛方军编入中武军,洛王如今不过就是一个闲王而已。
原本以为大兴会在平定三府之后元气大伤,可如今看来,军力反而因洛方军的充入更胜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