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轻鸿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已经走到祁梦声面前:“难得遇上,不如喝杯酒?”
“谢邀,我不想喝酒。”说着,祁梦声悠悠地咬了口秋刀鱼串,随手把空酒瓶再次抛进垃圾箱。
陈灼带着其他几个人都不由上前几步,眼里带着凶狠,这帮兔崽子整天暗里藏刀,尤其这条单狗,成天乱吠,早想逮住他们狠揍一顿了,只可惜这里是大马路,不能真刀真枪,不然……
单轻鸿迎上来,笑得非常自然:“跟我这么见外,听说你这回又死里逃生,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伤到哪里了?”
祁梦声不理会单轻鸿显而易见的挑衅:“你这消息从哪里得来的,听错了吧。”
“没有吗?我还听说你逃命时,还报废了一辆布加迪威龙?”
“早就送人了,怎么你打算送我一辆?”
“没问题啊。”单轻鸿大方地摊手。
“先谢谢了。”祁梦声答得不咸不淡。
“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个女人在这里,转眼就不见了,女朋友?”单轻鸿话锋一转,说完还故意朝周围张望起来。
“这么黑,你都看得见?”
“哈哈,这不是好奇么,我们的佛爷身边也开始有女人了。”
祁梦声不动声色地笑道:“我哪有你有女人缘。”
单轻鸿满脸不赞成:“别这样说,谁叫你每次组局都不来,不然……”
他还没说完,手机响了,背过身接了个电话,不多时转过来说:“老爷子叫我回去了,下次约吧,记得叫上美女,今天我们就各自散了吧。”
单轻鸿先行一步,祁梦声站在原地,手里的手机转啊转,陈灼半晌不敢跟他说话,祁梦声虽然表面无异,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不妙了。
很快,陈灼接到电话,看到来电显示,他便知最坏的情况发生了。挂了电话后,他立即跟祁梦声汇报:“果真如三爷所料,那家西餐厅起火了。”
“人呢。”
“当然不在那里,在安全的地方等我们。”
“东西呢。”
“安排好了。”
“阿富汗的事不像是他干的,到底是谁雇了那帮雇佣兵设下埋伏呢?”
“日本人,但跟他也脱不了关系。”
单轻鸿只不过是借刀杀人。
“三爷,单轻鸿,会不会对柳医生出手?”
陈灼问出这话后就立刻后悔了,这话显然是越矩了。
片刻后,祁梦声才发话:“看着点吧。”
祁梦声不再说话,陈灼也不敢再问,只是他越来越看不懂老板对柳医生的意思。
单轻鸿,这个名字紧跟着祁梦声,虽还不至于令人闻风丧胆,但足以令人敬他三分。单老爷子年事已高,有些力不从心,而这个圈子是很现实的,你走下神坛,就有人踩着你的骸骨上位。
十年前,单轻鸿还很年轻,就开始帮忙打理家业,这三年算是真正子承父业,他人聪明,也够狠,刚继位的时候,一帮老家伙跳得老高,嚷嚷着要拔了他的黄毛,可不出半年,归西的归西,痴呆的痴呆,剩下的都乖乖在家养老。
单轻鸿说,都是现代社会了,别搞老一派的打打杀杀,玩点高明的,好吗。说是这么说,实际上杀得最狠的是谁,大家都知道。
相较于单轻鸿的狂妄,祁梦声看起来沉稳得多,大多数人第一次见面都讶异于他的英俊硬朗,虽有野性但却不莽撞,带着少年的意气和睿智,尤其是这些年祁梦声有意低调,但那只是看起来。
要问如果在祁梦声和单轻鸿之间选一个做对手,大多数人会果断选后者。开玩笑,跟一只会叫的狼犬斗还能搏一把,和祁梦声对上,什么时候被扭断脖子都不知道。
单轻鸿上位后出手很快,本身单家最强的便是毒,制药公司是他们最好的遮羞布,然而单轻鸿的野心不止于此,他把触角伸向了军火,而这便触及了顾家的敏感的神经。
不仅如此,这几年,单轻鸿单方面仇杀祁梦声,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血雨腥风就没停过,祁梦声有一次在D国,单轻鸿对其毒杀,险些命丧黄泉,好在他命不该绝。
而这次足以让顾家这边杀气冲天,不轻易发话的顾家老大顾苍筤深夜召集全员紧急密会,愤怒的他敲碎了一张玉石桌案,下令三天之内连端了单家在金三角的几个核心制毒窝点,更狠的是发出追杀令。
这简直是光明正大的追杀单轻鸿唯一胞弟,还偏偏不让他死全,至今他弟弟还躺在病房里做着植物人,单老爷子气得心脏病突发,险些闭气,胆敢冲顾家拔刀,还将刀锋刺向祁梦声,不把你碾死就不叫顾苍筤!
可祁梦声和单轻鸿的梁子并不是这几年结下的,据说真正的仇是十年前震惊道上的“庆山岗”事件,这件事许多人至今都没搞明白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各种流言不绝于耳。
但可以肯定的是,两家的仇结得分外结实,两个人一见面,兄弟你好兄弟我好,私下里来来回回捅了对方几刀都不知道,今年以来,单轻鸿更是将这些事摆到了明面上,我就是干掉了你的心腹,我就是要截你的军火,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干掉我的心腹,我就灭了你的亲人,你要截我的军火,我就让你没毒可卖!
简直是生死相随,矢志不渝。
回到江城后,柳墨青立即接到了唐银尘的饭局邀请,这位大哥定是破了大案,全身倍儿爽。想想无事,她便决定赴这个约。
约见的地点是一家羊肉火锅店,安排在这地方,想必唐警官的心情就是晴朗的天啊。
柳墨青到的时候,唐银尘已经到了,还点了一桌子的菜。
唐银尘见到她,赶忙招呼她:“赶紧的,你再不来,我忍不住要开动了。”
柳墨青笑着摇头:“哥们儿,你也太能吃了吧。”
唐银尘把菜单推给她:“这点算什么,你再看看,爱吃什么,点!”
柳墨青有一个多月没见到他了,每次见到这人,脸上难免带伤,这回脸上不算,手也挂彩了。
“你的手怎么了?”
唐银尘吸了吸鼻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一阵痛快后,说:“没事,小意思,过两天就好了。”
“饮酒伤身,你还受着伤呢。”
“知道了,柳医生,赶紧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