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得好贱啊。”李怀远指着石阳调侃道。
“彼此彼此。”石阳也笑。
行动的出奇顺利让俩人都有些得意忘形了,觉得就这样离去还不够刺激,便又跑到厨房收刮,俨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李怀远从一个碗里抓起烙饼就往嘴里送,可依旧觉得不过瘾,便想着多拿些装到口袋里,但在欣喜之下却将瓷碗推了出去,那碗便乒哩乓啷碎了一地。
“糟...糟糕!”李怀远用塞满饼的嘴巴含糊不清地说。
须臾,院子里传来一阵狗吠声,让人直起鸡皮疙瘩。俩位少年都意识到情况不妙了,连忙停下手里的动作,匆匆逃离现场。
说时迟,那时快,李怀远大步一跃出了厨房,再一踩一撑就翻上了来时的高墙。
石阳顿时目瞪口呆,差点惊掉了下巴,心想李怀远要是在猴群里面混绝对是猴王级别的人物啊!
“快过来,我拉你上来!”李怀远伸出手喊道。
可石阳刚迈出两步,一道黑影就堵住了他的去路。那是一只通体乌黑的大狗,狰狞的左脸上有一块胎记,崎岖如山般的尖牙裸露在外,粘稠的口水正滴落到地上,嘴里不时发出沉闷的低吼。
石阳连忙合掌求饶,祈祷这狗能通通人性,放他一马。但见其凶狠不减,还有要攻击的迹象,少年急中生智,手往门外一指:“唉,宋爷爷你怎么回来了?”
黑狗倒真傻乎乎地扭头去看了,而石阳立马朝另一头狂奔。这招是他在李怀远那学的,没想到关键时候还真有用。
等到黑狗反应过来后,狗脸气得铁青,大吼一声便朝少年追去,用李怀远的话说那就是狗腿都快要抡冒烟了。
而墙上坐着的李怀远露出吃瓜的表情,悠闲地嚼着饼,嘴里似乎还嘟囔着石阳加油之类的话。
石阳慌不择路,不知不觉就跑进了鸡圈里。但倒霉的是,他腿软了,左脚绊上右脚,身体顺势朝前跌倒。霎时,群鸡扇动翅膀飞窜。等到石阳再一次出现在李怀远视野中时,他全身上下沾满了鸡毛,更滑稽的是,嘴边还粘了些许不明物体,定睛一看,正是鸡屎。
大难临头下,石阳也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模样了,闭上眼睛默念阿弥陀佛,祈祷佛祖保下他的半边屁股。但奇怪的是,黑狗没有扑上来咬他,只是凑近嗅了嗅他的脸,在闻到熟悉的味道后,便摇着头走开了。
李怀远每每提到这件事总会笑得满地打滚,然后抹去眼角的泪珠说:“这招实在是高啊石阳,它准是把你认成同类了哈哈......”
再后来,李怀远装腔作势,嘴里念念有词,“食羊者,狼也。”他沉思片刻后,又补充道,“我想到了!叫你屎壳郎怎么样?”
石阳刚要奋起抗议,李怀远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狼可是林中猛兽啊,而且那些大人物都有什么称号“下山虎”之类的,你应该高兴才对。”
你奶奶的腿,屎壳郎和狼差了十万八千里,再说这和威猛有鸡毛关系啊!可他知道自己再怎么抗议,都无法堵住少年的嘴,只是无奈叹气。
窗户外吹来的一阵风再度把石阳拉回现实,他只觉得头痛欲裂,便拍了拍脑袋。而李怀远将他架下床,嘴里催促道:“十万火急,一年一度的槐花春会要开始了,小灵还在门口等我们呢。”
但石阳像鼻涕一样黏在李怀远身上,没有半分要站好的意思,显然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你昨晚上干嘛去了?”李怀远大感疑惑,一手拍在他的后背,“今天老头子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鬼哭狼嚎了一早上,不会是你小子干的吧?”
有些人有些事注定难以忘记,石阳再一次了陷入了记忆的漩涡当中,那是有关昨天下午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