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给她卖关子。风若气倒。“姜太医与你很熟?”风若问。
“嗯。”对方简短地回答。风若心想这都是什么啊,根本什么也问不出来。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了他不知道的秘密?”这下轮到风若狡黠地说。心想,就你能是吧,我也是有点料的好伐?
“那阿若赶紧告诉为夫吧。”他凑过身子,在风若眼前说,听得风若老脸一红,看得也让风若老脸一红。轻咳了一下,拉开与他暧昧的距离,风若说了起来。
“可否查到当日在附近放风筝之人?”风若问。
“阿若是怀疑有人在风筝上放毒粉?”寮言问。
“是也,非也。”风若说。
“哦?”这男人也不为风若卖关子着脑,非常配合地问。有耐心的样子让风若感到非常有教养。
“药粉为红色,若是忽然从天空中漫天洒下,必然引起瞩目,怎能达成目的,又令雅风阁一众毫无察觉?”风若说。这也正是寮言心中疑点所在。
“所以毒药既与风筝有关,此为是也,又不是直接在风筝上放毒粉,此为非也?那么……”
“但是若漫天柳絮纷飞,毒粉附在其上,与晚霞掩映,您说还会不会有人察觉?”风若问。
下毒之人并非直接把药粉置于风筝之上洒下,而是事先把药粉依附在收集好的柳絮之上,再把柳絮从风筝上大量抛下。
时值傍晚,粉霞一片,即使柳絮泛红旁人也只会以为是晚霞掩映而成,不会生疑。至于柳絮,则只需在郊外的大树上事先套一个布袋,再摇晃树枝使柳絮脱落,收于布袋之内即可。只要掌握好用量和风向,此事大有可为。
“阿若果真是心灵思巧。”寮言赞道。
“此事还望老爷搜查放风筝之人,必须有物证,否则一切也只是空谈。”风若说道。
“我自会安排,明日命人给你汇报。”寮言说。
风若转过头对着他的脸,眸色在竹影摇曳中晦暗不定地望着他说:“老爷亦可派人去查府内以及邻府是否有怀孕之人,可有异常。”
听言寮言的眸色也不由得暗了一暗。
药粉从天而降,风向难测,飘到指定之地使人吸入足够药量何其难把握。要想成事,投放之量必然比实际吸入之量大千倍万倍。
风若中招濒死,旁人也可能无辜遭殃。
虽然寮府占地广阔,但雅风阁本就靠边……下毒之人此举太过心狠手辣,竟然为了毒害风若,不顾邻里肚子里可能存在的数条人命!
寮言把身边在宽袍之下越显娇小的女人揽过来,放到自己的怀里,风若也乖巧地没有挣扎。
阴谋太过血腥,令人心凉,两人静静地看着月色,沉默许久。
“喂,我听说你这个院子不许女人进来?”此时许是真的半醉了,风若便随意了许多,她把头枕在他的腿上,慵懒地问道。
“我并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寮言说。
“那为何下人们都这样说?”风若问。
“只是下人之间的传闻而已。是我平时很少在府,也并不喜欢望舒院的来打扰,虽听此传闻,因乐的清净,所以也没有去澄清。”
说着寮言弯下腰来,占据了风若上方的空间,问道,“怎么,啊若竟为此烦恼么?”
只见他的脸凑得越来越近,水光潋滟得眸子望着她,用极为魅惑的声音说:“我原以为,以我与啊若的亲密情谊,阿若定不会在意此条规矩的呢?这不,你便不是来了么?”
什……什么亲密情谊?
靠……靠这么近干嘛?
做为一个现代孩子她妈她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只是她刚喝了酒,这古代美男的冲击又实在太大了,她一时间承受不了,竟不争气的结了巴,红了脸,两只手紧张地缩在胸前不知所措。
他口中指的定然原主阿若与他的情谊,亲密也是自然指的是原主与他的亲密,毕竟两人也是夫妻,曾有过肌肤之亲,连孩子都弄出来了。再联想梦中原主与他在梅树下的定情,两人还是青梅竹马,真是……情分非常的。
怎么尽管觉得声音很魅惑,他的眸中却有些落寞呢?是了,原主连怀孕都瞒着他,丫鬟也说过原主是守这条规矩的。
原主竟是……没来过么?
也难怪他会伤心了。
原以为心意相通之人,原来却,在不知不觉中已与自己越走越远,连信任都无了。
能不伤心么?
他守着这进院子,原主却一次也未踏进过,日日夜夜,他又该有多落寞呢?
他说:“如今,你便不是来了么?”就好像孩子终于看见了糖,竟有些潋滟水光,欣喜,和祈求。
这些都被风若看在了眼里,心里不免有些心疼,于是那个吻落下来的时候,她竟一时不觉,没有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