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管事看,该如何是好?”风若最头疼就是管事会问她这个,但是怎么都躲不掉,只好拿话回问他。
“这……”管事面上为难地答到。
两难之际,封若却发现,管事下首的小厮抬头看了风若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去,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好一会儿,似是有话想说。
好一会儿之后,终于,小厮鼓起勇气说了句开头:“小姐,小的听送货的舅舅说了一件事……”
又抬头看了眼风若和管事的脸色,见二人都没有阻止他的意思,于是他继续说下去。
“昨天舅舅看见我们的对手,俞家大少爷正与三溪大酒家的掌柜见面,舅舅就怕,俞少爷可能是想从我们手中将三溪酒家的肉蔬和酒米的供应抢过去。可怜舅舅每月最大的赏银就是来于三溪酒家那边的跑腿了,万一,万一这生意要是没了……”
“顺着这点,舅舅还发现一直由我们供货的另外几家较小的酒楼,也分别都有几家势力较小的供应商在接洽了。那几家小点的酒店,一直都是由舅舅的好友啊金去配送的,舅舅可担心了,在小的面前念叨了好久。”小厮委屈地说。
没等原主回话,小厮又说话了,“我还听在咱们绣坊学裁剪的姐姐说,她跟的那位绣娘师傅最近在为难是否要到菲裳阁去做工呢,听说菲裳阁的掌柜给了她非常不错的价格呢。”
这时候还是掌柜的对原委知道得比较老道,他正色道,“那李大娘师傅已是风家多年的老人了,仅凭工钱是绝不会走人的。”
小厮却说,“只是外面流言纷纷,都猜风家马上要没落了,大家就快没工做了。李大娘在忠心,也要担心下能否在风家做长久吧。现在被挖走,和日后走投无路投奔,那待遇可不一样。再说了,大娘不顾自己,也要照顾她那两个儿子的一家子和那个要上学堂的孙子啊。”
管事的话虽然有理,但是小厮却更懂何为贴身利益。毕竟他描述的人地位圈子都和他比较贴近,他知道得自然比管事清楚。
风若也的确非常沉的住气,耐心地听完他两的话,没有打断。
封若却对这个小厮颇有兴趣。他所言皆十分平常,但是不难看出他有一双非常善于观察的眼睛。并且从他把这些事拿到风若面前来讲这一点来看,想必心思也是个活泛的,只希望心地不会太坏。
此时风若一脸若有所思。情经过小厮和管事一说,在她心中有一个奇异的念头一闪而过,却又令人抓不着,十分苦恼。似是有人在漆黑的夜间点起了一根蜡烛,在黑暗中蹿起一束小火苗,只是这火苗捉摸不定,忽明忽灭地让想要靠近看个究竟的人竟是寻不着。
风若抬起眸子,向管事望去,问,“我觉得小兄弟所说也极有道理。只是管事可知,现在我们应当如何应对为好?”
管家立时鞠躬拱手,回道,“蒙小姐信任,就容小人说几句低见吧。风家之忧,小的认为,首要还是巩固信心。供货商的信心,客户的信心,还有风家工人们的信心,都很重要。”